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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他回國之前,我一直在為他那句“我喜歡你”而執著糾纏,總是想著等他回來要問個清楚,現在見到他了,卻又感覺這話的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人總要向前看,也許有一天他會對我說另一句話,三個字的,那樣我就不必再苦苦猜想了。
“愛情可真好,不論是貧窮還是富裕的地方,都公平地存在著,只是可惜,貧困的愛情太難相守。”方慕辰將我夾在他腋窩裡的手拿下來,在我尚未來得及做出回應之時,他的下一句話卻將我見到他的喜悅全部摧毀。
“你以後畢業了,就在G城找個合適自己的男朋友,在這裡結婚生兒育女,安居樂業也是不錯的選擇,我希望你過得幸福。”他看著我的臉,輕輕說道,如果說這是他的祝福,為何我會驟然感到無比難過。
我把自己的雙手放到大衣口袋裡,原來離開他的呵護,這個冬季會是如此寒冷,似乎有寒氣直入心肺,令人痛得想流淚。
方慕辰,對於你這樣的祝福,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如果在這裡安居樂業是不錯的選擇,你當初為什麼要離開。
他的一句話,我就徹底靜默了。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時光能倒流,如果我能穿越回那個時候,我會不會勇敢地狂吼一聲:“沒有你,我幸福個屁。”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要說這個?我好像有些後悔來見你了,不過還是謝謝你來看我。”我無力地靠在牆壁上,望著不遠處被疏落樹枝無意剪碎的殘破光影,苦澀傻笑。
“好好學習吧,我很高興在這裡看到你。當年那個不想考大學的小姑娘,現在就讀於華工大,真是了不起。”方慕辰漆黑的眼眸裡並沒有表現出他所說的高興,那淡淡的笑容裡表露出更多的情緒是我無法看明白的,那更像是憂鬱。
那樣憂傷的眼神,不知不覺中讓人想去撫慰,我忍不住伸出雙手去擁抱他,方慕辰在下一秒鐘已經迎我入懷。我寧可將它看作是你的無奈,也不願意承認這是因為你不愛我,我更願意用寬容的心去代替被推開的悲傷。
他如此高大,我仰起頭,將下巴緊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嬌小的我就這樣賴在他溫暖而舒適的懷裡,閉上雙眸,雙手緊緊環繞著他的身軀,腦子卻是一片空白。
方慕辰,能不能收回你剛才的話,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祝福,它讓我聽了傷心,我不想要。為什麼,你總是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捨不得你。
我捨不得你離開,也捨不得離開你,你可明白?
自那天分別後,方慕辰沒有再聯絡我。聖誕節那天,我送了他一張賀卡,由雯雯轉交。上面寫著:“聽說幸福就是擁有一顆感恩的心,一個不斷追求的理想,一個健康的身體,一份稱心的工作,一群可以交心的朋友,一個溫暖的家庭,一個深愛你的愛人。這一切我都希望你能擁有。”
後來方慕辰發來簡訊:“謝謝你的賀卡,聖誕快樂。”
寥寥可數的幾個字足以令我清楚我們的關係,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是那年他回國我們的最後聯絡。
後來雯雯告訴我他再次離開的訊息,他好像總是喜歡這樣不辭而別,或者他需要告別的人一直都不是我吧。
有一次我問雯雯:“方慕辰為什麼會來找我?”
雯雯說:“我告訴辰表哥,你一直在想他。”
那時候我在想,如果沒有雯雯那句話,恐怕方慕辰也不會順便來見我一面吧,難怪會說出那樣的祝福,原來是於心不忍看著我一意孤行,特來拯救我這個迷途女子。
“小姐,到終點站了,下車了。”隨著聲音望去,身穿藍衣制服的司機已經停好了車位,催促失魂般的我下車,此時車上的乘客只剩我一人。
“哦,謝謝你。”我狼狽地下車,四處環顧,無奈撫額向總站的另一邊走去坐回程車,我居然坐過站了。這樣孤身一人的感覺如此寂寥。
走在我的前面,是一對年青的男女,女子挽著男子的手臂,兩人衣著是普通的休閒服,男生身形頎長,女生的頭只是到男生的肩膀。
“晚上吃什麼了?”男子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蛋炒飯。”女子有些膽怯地回答。
“你***別在吃這方面給我省錢,說過多少次了,我養得起你。下次讓我摸到你少片肉,削死你!”男生頓時就怒了,聽似有些粗魯的言語,卻讓人心生溫暖。
“呵呵,知道了,我就是一時犯懶。”這女生果然是受虐型的,聽到男生近乎怒喝的聲音,居然嬌嗲而開心地笑著耍賴。
我不由暗暗失笑,男人對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