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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哨聲,在草原剛降落的夜幕下回旋,惹得整個牧場的牧羊狗和牛羊都叫了起來。
白珍珠被這狂野的景狀嚇得慌惑無措,呆怔的看著那個人影如電一般越來越近,頃刻間,兩匹馬兒接住了頭兒,他一拉韁繩,馬兒揚蹄嘶叫。
白珍珠定晴,睜大著眼睛看著對面這個渾身散發著青春活力的少年,小傢伙的眉眼,與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正版相公越澤有五分相似,許是因為年輕,臉龐線條稍顯柔和秀美,面板不是靖影那種瓷白,而是有些紅紅的很健康,稚嫩純然在他眼睛裡尚未裉去,英挺的小鼻樑帶著幾分驕傲和倔強。
她觀察著他,他也溜著馬兒,拽著韁繩,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傲雪,你該感謝咱哥們,不然你女人要凍死在山野裡了。”人群中有個漢子戲謔地大聲道。
傲雪突然一轉頭,明眸一瞪,“你女人才凍死!”說完,不等旁人反應過來,彎腰湊近珍珠,一隻手臂繞過她的腰,輕輕一帶,珍珠的人就穩穩的坐到了他的身前。然後,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環住珍珠的腰,另隻手一抖韁繩,馬兒便繞過頭,再度飛馳起來。
身後,立即響起了漢子們的口哨聲,戲謔聲,馬叫聲,此起彼伏。
珍珠根本還無法回醒過來,人已被少年帶著跑向了偏角的一處帳蓬,她的背貼著少年結實的胸膛,心裡揪得緊緊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遍遍在心裡念著點兒背啊點兒背,她真是掃把星之最。
傲雪一聲不吭,但他狂亂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顯示著他的緊張。馬兒停在了賬蓬前,他先跳下馬,再略顯羞澀的向珍珠伸出雙手,意要抱她下來。珍珠此時的臉頰緋紅,被嚇得,也不顧得多想,便連忙張開手撲向底下這個少年,雖然她不認識他,但剛才他篤定而穩當的帶著她一路奔來,已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然後等她終於安穩的站定在草上,她剛剛鬆了一口氣時,才突然發覺傲雪並沒有放開她,而是拉著她的胳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爍爍地望著她,那眼睛裡的神情,含著羞赧、驚喜、疑惑,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
感激……??難道他真的以為她是因為想他來尋他的?哦,這誤會太讓人心虛了。
但是……這個小子,不是才十四歲嗎?哦,他的身板可真修長,像正在茁壯成長的竹筍,青翠而健壯,個兒也高出她半個頭,草原上的少年纖而不弱,真是條好樑子。
“哦……那個……啊!”她剛張口想說點什麼,傲雪出其不意的攔腰將她一抱,在她驚惶失措中,不由分說的將她抱進了帳蓬。然後往鋪子上一丟,他自己也跪坐在她面前,饒有興趣地盯著受了驚的她。
真是野蠻的牧人……珍珠暗暗恨道。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小眉頭憂愁地擰在一起,唉,這下可怎麼辦?難道,她命中註定要跟這家人糾纏不清嗎?難道真的逃不出他們家兄弟們的手掌嗎?
“怎麼會掉在山谷裡?不認得路嗎?”少年一出口,竟是出奇的溫柔好聽,聲音清朗乾淨,像山澗淌過的溪流。
珍珠怔了怔,避開他的直視,只得迷迷糊糊的搖搖頭。
他笑了,笑得非常可愛,“傻……要是讓誰帶個信的話,我能去接你。”說著,他垂下了眼簾,密密的睫毛一簇,爐子裡的火光照映下,突然美得很像動漫裡的少年。
珍珠心裡一觸,盯向傲雪的目光不怯了,不煩了,反而注入了一些柔意。面前的少年無害的神情,純潔的言語,好像淨化了感染了她的心緒,如果這時候她說出她討厭惡心他們這家人的話來,會讓她自己都覺得卑鄙。
或者,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她是他們娶進來的媳婦,要對她好而已。這個少年,應該沒有錯。只是她現在,也弄不清是誰的錯了,唉。可她,無論如何不會甘願給他們做牛做馬。亂了亂了。
許是見珍珠一直不說話,傲雪抬起眼來,有點不解的看著她,“咋不說話啊,嚇到了?明兒個,我抽那幾個漢子幾鞭子。”
“哎,不。沒有。”珍珠顰了顰眉,這小子,還真挺野蠻的。
傲雪臉上一直暗藏的笑意漸漸消散了,靈活的眼珠在她身上來回打量,抬起一隻手,將她散下來的一縷發繞過她的耳後,她一側頭,她瑟瑟地縮回了手,略顯侷促地問:“那……是想二哥了嗎?”
珍珠一頓,驀地看向他。
他膽怯地收回視線,盯向自己的膝蓋。
“你……你……”珍珠糾結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說她這誤打誤撞的,讓她說啥好呢?最後,只得一聲長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