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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江恆總是一片好心。
不過江恆才進了殿裡,廊下那群年輕人裡就忽然有人捏著嗓子說了一句:“我去跟太后說——”
這人明顯是在模仿江恆,卻偏偏又學著女聲,頓時引起了一陣鬨笑,好幾道目光肆無忌憚地就對著桃華投了過來——顯然,站在廊下跟宮人們一起,已經表明了桃華身份不高,而這些人都是勳貴子弟,自然是用不著顧忌的。
倒是其中有人大約知道桃華的身份,小聲道:“這位應該就是前些日子治好太后的蔣家姑娘。”
“不過一個醫女罷了。”另一個滿不在乎,輕蔑地瞥了桃華一眼,“聽說還跟承恩伯有些夾纏不清。”
“不是。”又一個人笑起來,“是跟安郡王。這就是蔣郎中的侄女,宮裡蔣婕妤的妹妹。前些日子,蔣家不是在替安郡王採買什麼藥材嗎?”
“原來如此……”
“可不是。”看起來深知底細的那人也就二十出頭,一臉輕蔑,“倒是顏色生得好些,也難怪我那位叔父在興教寺見了人要上前搭一搭話了。說起來,蔣郎中家中的女兒,倒是生得都不壞。”
“於鋌——”最初說桃華治好了太后的那年輕人輕輕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到底是治好了太后的……”
於鋌神色不屑:“不過是湊巧罷了,她哪會有什麼醫術。”他是於閣老的孫子,訊息自然比別人更靈通些,曉得那夜明砂的奧妙。事實上,於家有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太后並不是病,而是被那夜明砂給噁心到了。這蔣三不過是將夜明砂換成了蚌粉,與其說是她治好了太后,倒不如說是機緣巧合,運氣到了。
一眾人中有個一直沉默的少年卻忽然道:“並非如此。蔣姑娘的確醫術出眾。”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眾人,續道,“前些日子我祖母身子不適,請了王院判來都未能治好,蔣姑娘只開一帖藥,服了三日,祖母便痊癒了。若不是要來南苑,我母親還要設宴向蔣姑娘道謝呢。”
其實與其說是道謝,不如說是賠禮。不過這樣大家的臉面都好看。
“曹鳴,你說的是真的嗎?”一群人年紀都不大,自然好奇心重,紛紛問起來。
曹鳴向桃華看了一眼,道:“自然是真的。”
於鋌卻嗤了一聲:“算了吧。那王院判才被太后貶了,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罷了。他治不好的病,就算難症了麼?你們家若是能請到院使,自然也是藥到病除。”
京裡這些太醫們也不是人人都能隨便請的,如院使這樣的就是隻侍奉宮內皇帝太后等人,等閒連宮妃都請不動的,更不必說官員們了。也就只有於閣老一家子,才敢下帖子請院使診脈。而如曹府這樣,也只是在王院判不是院判的時候能請得到人。於鋌這話說的,自然是含著凌人之氣,滿是不屑之意。
曹鳴頓時脹紅了臉。他也是年輕氣盛之人,雖然平日讓著於鋌,但現在這樣當面被欺到臉上來,卻是壓不住火氣了:“蔣姑娘醫術若是不精,也不能在興教寺裡一眼就看出來承恩伯服用奇藥。”
這奇藥兩個字真是意味深長,旁邊已經有人轉頭偷笑起來。曹鳴續道:“記得蔣姑娘當日還說過承恩伯府那位有孕的姨娘若不安分,只怕胎兒不保,難道不是又說對了?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有些人,平白就撈了個爵位。”
于思睿多年無子,族中已經有人盯上了他的承恩伯的爵位,想著把自己兒子過繼與他為子,這其中就包括於鋌的父母。
於氏一族人多業大,如今看起來雖然是轟轟烈烈,可內部不成才之人卻極是不少。於鋌相當不幸地就分配到了一對兒沒出息卻還想著享榮華富貴的父母。無奈因為於家人太多,就算有於閣老和兩朝皇后,也不可能保證每個族人都錦衣玉食揮金如土。於是這一對兒不成器的爹孃,先是想著嫁女牟利,等到發現利潤不符合預期之後就把主意打到了兒子身上。
其實於鋌是獨子。一般說來,就算是想錢想瘋了的人家,也不會放了自己唯一的香火給別人,偏偏於鋌的父母不這麼想。他們覺得:就算於鋌過繼出去,難道就能看著自己親生父母成了無祀之鬼不成?怎麼的也要照顧一二吧。
這個照顧,指的自然是活的時候錦衣玉食地奉養,死了之後歲時年節上香。
有父母若此,即使別家也有覬覦承恩伯爵位的,都能在背後指著這一家子嘲笑了。於鋌的父母怡然不覺,於鋌卻有些受不了,以至於這些年,他的性情都有些陰沉易怒了。
曹鳴這一句爵位,算是正正戳到了於鋌的痛處,若不是現在站在太后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