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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抬手摸了摸嘴角,那裡的確起了一小片水泡,顏色微有點發紅,不很顯眼,反正他去皇后的鳳儀宮裡,皇后是根本沒注意的。
“等辦完了於家的事再說吧。”若不然陸盈總是想問又不敢問,便是告訴了她,也無非是讓她擔憂,那又何必呢。
杜內監極有眼色地轉開了話題:“那皇上是打算……”
“就照著當初崔家的例來吧。”皇帝整了整袖子,“不就是要朕一幅字兒麼。安郡王妃說得好,一幅字值什麼呢,單看朕如何取捨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於家想拖延時間,就讓他們來吧。至於說寫這幅嘉獎的字——不過是忍一口氣罷了,不值什麼。
“郡王妃真是……”杜內監說了半句,又把後半句咽回去了。皇上總提郡王妃,這也不是個事啊,也難怪外頭有傳言呢。
皇帝微微一笑:“到底她說話與別的女子不同。”說著,不由得回頭看了看秋涼殿的方向,“陸氏……”陸氏是極好的,雖在宮內也是難得的善良如一,只是,若再有蔣氏三分能幹就好了。
杜內監陪著笑臉道:“修儀與郡王妃是閨中密友。奴婢聽說物以類聚,想來總有相似之處的。”
皇帝倒被他逗笑了:“你這東西,倒也咬文嚼字起來。罷了,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們都誤解了朕的意思……”他說著便冷笑了一聲,“於銳此次也成了於家的棄卒——罷了,就為這個,朕賞他一幅字在地下看看也就是了,只不知他若真是尚有魂魄在,看了朕的嘉獎,愧也不愧!”
☆、第250章 暫停
地下的於銳愧不愧疚別人不知道,反正於閣老顯然是毫不愧疚的。皇帝手書的條幅送到於家,他還帶領於氏族人一起出來迎接,並且將這條幅先做成匾額懸在於銳所在一房的宅門之上,又將條幅裝裱之後供於族內祠堂之中,最後還請巧手繡娘仿著繡了一幅單子,放進了於銳的棺木之中。
當然,因為於銳的屍身沉於大海,根本無從打撈,所以這棺木之中放的只是一套衣冠。然而就為了這麼一套衣冠,於閣老把給自己準備的壽材都用上了,聲稱於銳得皇帝手書嘉獎,理當用這口棺木,其為國捐軀,價值遠勝自己這碌碌無為之人云雲。
總之於家這場喪事表面上看起來並不鋪張,因為於家既沒有大開靈堂也沒有大辦出喪,甚至在死訊送達之後只停靈三日就下葬了。可是於銳那副棺木用的是一品官員才能用的六寸棺,棺內衣冠上還覆了仿繡的皇帝手書,一抬出來人人矚目,於黨更有許多官員設了路祭,搞得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這場喪事直到於銳七七之後,仍舊在街頭巷尾被閒人們時常提起,津津樂道之中,又不免要討論於銳之死究竟是為何。相比之下,那些同樣葬身海中的將士兵丁們,反倒無人提起了。
因為有這一場喪事,今年中秋節又沒有好生過。太后據說是因為最有前途的侄子年紀輕輕就去世,傷心得又病倒了,而她素來信重的鄭院使摔傷了腿,已經於一月前告老,新上來的院使醫術似乎並不那麼靈光,直到九月了,也沒讓太后身子好起來。
太后身子不好,皇后自然也不好大辦中秋節,倒是在皇家寺廟裡捐了好些香油錢,說是為於銳並沉海的將士們祈福。於是中秋之時,皇家寺廟大放焰口,搞得跟過七月半似的,又讓於家出了一回風頭。
於銳之死,似乎為於趙兩黨之爭劃下了一個句號,朝堂上竟暫時平靜了下來。細算一算,於黨此次被罷了數十名官員,但並沒多少身居要職的,說起來還是死了一個於銳對於閣老打擊更大,畢竟這是於氏子弟,而並非什麼門生姻親之類,算是真正的自己人。
而趙黨,被罷的官員少,可是鑑於趙黨本來人數就少些,損失倒比於黨更大些。更糟糕的是,經此一役,原本擁護趙尚書的人,發覺於黨實力似乎難以撼動,又有些人動搖退縮了。
前朝的訊息,自然也會傳到後宮,趙充儀查德了訊息,就在內殿摔了一個瑪瑙碟子:“於家真是……竟想出這等法子來!”
她的心腹宮人連忙道:“娘娘別生氣,這事兒其實皇上心裡都明白。咱們家老爺一片忠心,皇上必定知道的。”
趙充儀皺著眉頭,半晌才道:“如今爹爹怎樣了?”
心腹宮人猶豫了一會兒,才低聲道:“老爺這些日子也閉門在家……”趙尚書自己雖然沒什麼大汙點,但他舉薦過的人卻並不是無懈可擊,被於黨揪住了兩個拖出來批得體無完膚,連他也丟臉。趙尚書那脾氣,本就優柔些,經此一役,原先被女兒受辱激起來的血性又回落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