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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太后倒是端得住,表情並沒因為成親王妃的脫節而有什麼變化,“先帝跟我說,政兒這絕了嗣,他在地下也不安哪。”
太后說著,就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政兒雖不是我生的,可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些年皇帝子嗣單薄,只他有兩個兒子,我原想著他是個有福氣的,將來我到地下,見了他生母也有個交待。誰知道……”
雖說太后是演戲,可是提到兩個死去的兒子,卻是實實在在地戳了成親王妃一刀。成親王妃那眼淚忽地就湧了出來,顧不得再演戲,嗚咽道:“是我和王爺福薄……”
太后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道:“先帝在世時極疼愛政兒的,就是為他打小兒身子就不好,去了地下也還是惦記著,託夢來與我說,務必要給政兒過繼嗣子,保他香火不絕。”
成親王妃哭得從座位上滑了下去,跪倒在太后膝前:“謝先帝惦記,還請母后做主……”
桃華冷冷地看著這婆媳兩個。這是抬出先帝來壓她了?什麼先帝託夢,她敢拿腦袋擔保這根本就是太后的胡扯。然而這個時代還偏偏就信這個,更何況夢這東西虛無縹緲,就算你明知道太后在胡扯,也沒法證明。
皇后在旁邊應景地捏著手帕抹了抹眼角,安慰道:“親王妃不要哭了。也是先帝保佑,郡王妃這不是又有孕了嗎?只要這一胎生下兒子,就可以過繼給你了。”
“正是。”太后轉過頭來看著桃華,語重心長地道,“老四媳婦,我知道你捨不得,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呢。可是你二哥二嫂沒了香火,你難道能眼看著不成?何況先帝也是這個意思——”
“先帝的意思是說,我這一胎定然是兒子,就能過繼給成親王了嗎?”桃華實在忍不住了。不知是孕期的脾氣總會有所改變,還是做了母親的人談到孩子反應就不一樣,總之這會兒她一肚子的火氣,壓都壓不下去。
太后噎了一下。這話叫她怎麼說?若說是,一旦桃華生下來的不是兒子,豈不是自己打嘴,而且還把先帝託夢的事拆穿了?畢竟桃華這才有孕三個來月,誰能看得出是男是女啊?
皇后卻在一旁道:“先帝託的夢,那還有假?郡王妃這一胎定然是兒子!到時候不管是大是小,過繼給成親王一個,先帝也就滿意了。”
太后嘴唇微動,先是想攔著皇后不要把話說得這麼滿,然而轉念卻突然明白過來,今日這事兒若辦成了,誰還管得著日後生男生女呢?別說成親王妃,就是先帝也沒什麼用了。
一念及此,太后倒覺得皇后這話說得極好了,遂也點了點頭:“先帝正是這個意思。”
這婆媳倆是說謊都不眨眼了嗎?桃華先是有些訝異,隨即便覺得一股子怒火直衝頭頂——太后和皇后什麼時候關心過成親王了,偏這會兒來做出母慈子孝、長嫂如母的模樣了,就為了報復她,非把她跟孩子拆開不可!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著生兒子了。”桃華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話,起身行禮,“臣婦身子有些不適,既然母后無恙,就先告退了。”她在壽仙宮也坐了半天了,皇帝應該知道她進宮了,這會兒應該過來才對,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動靜?或許是在路上等著她?
皇后笑了一笑,看桃華站起身,才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道:“郡王妃這些日子可有西北那邊的訊息?前頭朝堂上的事兒我也不知道,只聽說西北那邊仗打得怪難的,戶部兵部緊催著要糧餉呢。安郡王在西北,想來知道戰況究竟如何了?”
她一邊說,一邊心裡暗笑。於家自然有人盯著安郡王府,當然知道安郡王只在剛到西北的時候給桃華捎過一封信,這段時間,西北那邊根本沒有再派人回來過,桃華若不擔心,那才奇怪呢。
瞥了一眼正拿著帕子擦臉的成親王妃,皇后只覺得一種說不出的輕蔑和憎惡。她素來不喜歡成親王妃,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後者有兩個兒子,而她連懷孕都不曾有過。可是這個愚蠢的女人,居然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給折騰死了。早知如此,老天又何必給這種蠢貨兩個呢,若能分給她一個,那該有多好!
如今孩子沒了,這蠢貨又跑到宮裡來哭。難道還真以為她跟太后會為了成親王的子嗣費心不成?若說太后有多憎惡沈數,也就有多憎惡成親王沈政,只不過因為沈政身子實在太弱,對那把龍椅毫無競爭之力,太后才把那份兒憎惡掩藏了起來罷了。
何況成親王妃這些年連後宮都少進,從來也不曾到她和太后跟前兒獻一獻殷勤,連面子情的工夫都沒有做過,也指望著宮裡能幫她?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