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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猶豫了一會兒,才嘟噥著說:“京裡大老爺家裡還有幾位姑娘呢,別到時候,她們說姑娘——說姑娘不懂規矩。”
長房的三老爺蔣鑄娶的是商家女,又全家長年在外,薄荷倒還不擔心。可大老爺蔣鈞除了長女梅華入了宮之外,還有一位嫡次女蔣丹華,和一個庶女蔣杏華。
“奴婢聽說……”薄荷吞吞吐吐地道,“聽說當年就是五姑娘把姑娘你……這次她見了姑娘,萬一……”
桃華輕輕哦了一聲:“你要是不說,我倒還真的要忘記了。”
薄荷說的,就是原來的蔣桃華致傻的原因。正是蔣丹華因為搶玩具將原來的蔣桃華推倒,才將她摔成了痴傻,並在三年後落水溺斃,使得陶華有了第二次生命。
“不過,那時候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現在五姑娘也十三了,應該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當時蔣丹華才三歲多點,比桃華還小兩個月呢,就能霸道地把姐姐推倒,也的確是脾氣夠大的。
薄荷低聲道:“那可未必……這幾年京城裡來的送年禮的人,奴婢也跟他們說過幾句話,聽說五姑娘在家中最為受寵,壓得四姑娘抬不起頭來呢。”
桃華笑了笑,接過幃帽戴上:“好了好了,就是一頂幃帽而已,還扯得這麼遠。你放心吧,如今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難道還護不了自己?”四姑娘蔣杏華是庶出,桃華捫心自問,覺得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會對個小妾所出的妹妹有多好的。
走上甲板,桃華才發現江面上果然堵得夠嗆,前頭兩艘大船頭頂著頭,誰也不肯相讓。那正是水道最窄之處,這兩艘船又大,往那兒一對,後面誰的船都過不去。
“那好像是官船。”薄荷踮著腳張望,“奴婢在碼頭上見過一艘差不多的,說是知府老爺那樣的官才能坐呢。”
桃華凝目望去,那兩艘船大小差不多,看起來都十分氣派,此刻船頭上各站了數人,正對著吵嚷,顯然誰都不想後退。
兩艘船上都掛著燈籠,只是白日裡並未點亮。桃華看了一會兒,從其中一艘船的燈籠上分辨出一個”崔”字,另一艘船上的燈籠卻沒有寫字。
此刻附近水面上已經停下了許多船隻,自有那愛打聽閒事的串來串去嚼舌頭。蔣家的船隻旁邊是一艘商船,商船上的水手打聽訊息也是一絕,這會兒已經在大聲說笑起來:“那條船是福州知府崔家的船,說是送女兒進京成親的。哎,你們知道嗎?那崔姑娘是要嫁給皇子的!”
這商船顯然是經常在這條水道上跑的,旁邊的船上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聲:“我說馮禿子,你就吹吧。福州知府的船你能打聽出來,裡頭是他家女兒你也能打聽出來,人家姑娘進京嫁給誰,你還能打聽出來不成?”
馮禿子其實也不是全禿,只是頭髮委實少了點,用頭巾罩著也能看出來毛髮稀薄,就顯得額頭像個鍋一般高高凸起,還反著陽光發亮。他拿手習慣性地抹了抹光腦門,咧嘴一笑:“莫瘸子,你要是剛才拖著這瘸腿往前頭湊湊,也能知道。是崔家船上下人自己說的,說他們家姑娘將來就是皇子妃,叫對面的船趕緊讓開呢。”
這下兩邊船上的人都詫異起來了:“這麼說是當真的了?”
旁邊一條船上的船主看起來年紀不小,沉吟著道:“恐怕是真的。我從前在京城裡也跑過買賣,倒是聽說過一點。先帝有三位成年皇子,最小的皇子就是先帝駕崩之前親口給他指的婚事,女家好像就是姓崔。那時候好像還在京裡當官,後來才外放出去做官的。”
“嘖嘖,那對面的船還不趕緊讓開。任他是什麼官兒,哪能跟皇子的岳家頂牛呢?”一眾水手顯然對這船主十分相信,態度與剛才對馮禿子真是天壤之別。
不過論打聽訊息,顯然還是馮禿子更勝一籌,眾人感嘆了一下崔家,立刻就有人又問馮禿子:“那對面那船是什麼官兒啊?”
馮禿子抓了抓頭:“這個,還真不知道。那船上也沒掛官銜燈籠,可是我剛才湊上去看了看,船上有幾個女眷,看著都是丫鬟打扮,可那穿戴不一般,瞧著也不是普通的富貴人家。”
有人笑話道:“你還能看出什麼不一般了,不就是穿金戴銀嗎?是看人家女眷生得美貌,這個不一般吧?”
馮禿子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我老馮的眼力可不是白給的。穿金戴銀那是土財主家也行的,這船上的女眷,那絕對不一樣。你要叫我說吧,我也說不大清楚,但就是那股勁兒——反正是不一樣。不信你們看著,崔家都亮身份了,這船還不退,那肯定是有點門道的。”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