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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華抱著蔣柏華進了自己住的那間艙房,聽見隔壁艙房裡隱約傳來曹氏的聲音:“這邊,這邊沒繃好。”
兩間艙房中間只有一道竹簾相隔,桃華順手撩起簾子往隔壁瞧了一眼,就見曹氏和蔣燕華湊在一起,聽見簾子響動,蔣燕華飛快地拉過旁邊一條披風往面前的東西上一蓋,抬頭強笑道:“姐姐不在上頭看風景了?”
“柏哥兒要回來玩。”桃華微微一笑,故意問了一句,“妹妹在船上還做針線?仔細眼睛。”
蔣燕華乾笑了一聲:“不過是想在披風上繡個邊,閒著也是閒著。”
桃華點點頭,放下了簾子。剛才那一眼她就已經看見了,蔣燕華眼前擺的是一塊銀紅紗料,上頭用黑色絲線繡著銅錢大小的圖案,只是沒看清是什麼圖案。看那紗料大小質地,彷彿也是桌屏之類,只是她既已給蔣老太爺繡了帳子,這東西又是繡給誰的?
該不是繡給南華郡主的吧?這念頭只在腦海裡閃了一下,就被桃華拋下了。京城裡頭可不比無錫。江恆出外遊玩,可能會到市井人家拜訪一二,可回了京城,他是萬不會跟個五品官兒家裡走動起來的。何況她們只是在京城居住數月,應該不會再有機會遇到南華郡主了,那就隨便蔣燕華愛繡什麼就繡什麼吧。
其實蔣燕華和曹氏湊在一起偷偷繡花,倒讓桃華十分省心。蔣錫一天裡多半在甲板上,跟著船主問些水上的風俗見聞,有時還揮竿釣魚,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一無所獲,但他樂在其中,若是哪天釣上幾條寸把長的小魚,便得意洋洋到妻女面前顯擺。
於是桃華等於獨佔了一間艙房,除了陪蔣柏華玩耍,剩下大把的時間可以自由使用。路上不必再操心管家理事,也不必核對賬目,簡直就是休假一般了。蔣柏華今年九月已經滿了兩週歲,藉著這個時間,她打算給蔣柏華做一套識字卡片,可以開始教他識字了。
“姑娘,該敷面膜了。”薄荷捧著一個杯子進來,裡頭是調好的藥粉糊。這是蔣家家傳的白膚方子,至於面膜這個詞兒,卻是她跟桃華學來的。
桃華有點頭大:“薄荷,也用不著天天都敷吧……”
薄荷一臉嚴肅:“姑娘這幾天總在甲板上站著——”
“我也沒站多久啊……”只是曬曬太陽,補充一下維生素d罷了。再說,從前薄荷也沒這麼積極地督促她敷臉。
“姑娘,咱們這可是進京呢。”薄荷很有耐心地盯著桃華,一副不敷不罷休的模樣,“那天奴婢聽江公子那個小廝說了,京城的姑娘,都養得白生生的。”
桃華頗為驚訝:“你跟青盞還聊這個來著?”
“就是隨口說說。”其實是那天出去走月亮的時候,青盞跟薄荷閒扯,隨口說了一句蔣燕華像京城裡的閨秀,桃華就曬得略黑了些。
其實青盞是想問一下桃華是否經常去藥堂,比普通人家的姑娘更辛苦,以致於都曬黑了。他也不是要評價人家姑娘的膚色,只是旁敲側擊想問問桃華是否精通醫術,好滿足一下自己公子的好奇心罷了。
但這話聽在薄荷耳朵裡就覺得十分刺心,彷彿說自己姑娘不如二姑娘肌膚白皙似的,因此船上既然無事,便逮住了桃華頻頻美白。
桃華只得舉手投降,放下紙筆,任薄荷把那藥糊慢慢塗到臉上頸上,甚至手背都塗了一層,然後躺下來裝木乃伊。蔣柏華看得有趣,嘻嘻笑著也跑過來,筆直地躺到桃華身邊,閉上眼睛傻樂。
“你這個小呆子。”桃華撓撓他的小肚子,“姐姐考考你,人字是哪一個啊?”
桌子上攤著十幾張巴掌大小的紙片。這紙片是用幾層竹紙粘起來的,拿在手裡硬硬的,頗有點質感。紙片正面寫著字,反面則畫著對應的畫。有日,月,火,人等最簡單的一些字。
蔣柏華一骨碌翻起來,像小狗似的爬到桌子前面,對著紙片看了一會兒,伸手拿了一張,又噌噌噌爬回桃華身邊,把紙片舉到她眼前:“人!”
桃華睜開眼睛看了看,笑起來:“對啦。柏哥兒真聰明。那,火字是哪一個呀?”
蔣柏華很有成就感地又爬回去,另換了一張卡片拿回來。在他看來,識字是一件很有趣的遊戲,樂此不疲。十幾個字他幾天就記住了,還催著桃華教更多的。
姐弟兩個正在做著遊戲,船身忽然晃動起來,似乎停下了。
“怎麼了?”桃華側耳傾聽,外頭似乎隱隱有喧鬧聲傳來。薄荷從舷窗探頭看了一會兒,道:“前頭好像有兩條船爭水道,堵住路了。”
這個時空的歷史在北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