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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個,蘇衡才到無錫,就跟蔣家交往起來。也因著這個,蘇家但有遊宴,必邀桃華,至於曹氏去與不去,倒不重要了。
桃華又時時的送些東西給蘇宅女眷,又是新茶,又是解暑的藥油,又或是自配的驅蚊蟲的香藥,瞧著也不貴重,卻樣樣合用。故而蘇老夫人也樂於替她宣傳,還覺得桃華貼心,凡有新東西必先送她來用,比親閨女還要貼心些似的。
曹氏是巴不得蔣燕華能在蘇宅多走動的。前幾年也就罷了,今年蔣燕華已十二歲,說起來在本地這已是相看親事的年紀了,能在蘇宅多露露臉,說不得就入了哪家太太夫人的眼,不比她這個秀才娘子去找的親事更好?
”柏哥兒……就不去了罷……”兒子出門離了自己的眼,曹氏卻放不下。如今那乳孃已經被桃華打發了,蔣柏華又一直在桃華院子裡,身邊連個曹氏得用的人都沒有,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何況桃華一直不讓蔣柏華回來住,曹氏也不能硬搶,眼瞧著兒子只是每日來給她請安見一面兒,竟漸漸的不似從前親熱了。既是這回不能去蘇家,倒不如趁著桃華出門的機會將兒子帶回自己這裡來。畢竟將來兒子才是自己的指望,萬萬生分不得的。
”姑娘說,蘇老夫人和蘇夫人素來喜歡哥兒,去拜拜壽無妨。何況哥兒也大了,該出門見見人才好。”薄荷規規矩矩地回答完,屈膝行了一禮,”奴婢告退了。”
蘇衡成親四年,至今尚無子女,蘇老夫人和蘇夫人婆媳兩個見了柏哥兒簡直愛得不行,尤其是蘇夫人,每次抱在手中就捨不得放下地來,總要給些禮物才罷休。
曹氏看著薄荷退了出去,氣得拍了拍床邊:”這算什麼!如今我在這家裡,算是沒有說話的地方了。”
蔣燕華正籌劃著要配什麼首飾,心不在焉地道:”娘,柏哥兒跟著去有什麼不好的。蘇夫人出手大方,哪次不得給點好東西……”
曹氏無話可說,想了想道:”你今年新添的那幾件首飾都不大好,不然把我那對海棠金鈿戴上罷。”
蔣燕華微微一笑:”那金鈿雖好,只是太厚重了,我戴著怕不相宜。還是去問問姐姐,看姐姐穿戴什麼,我也跟著就是。”說著便叫萱草:”把我那條湖水綠包銀邊的裙子和鵝黃繡藤蘿的衫子拿出來,配上那對兒蜜蠟串綠松石的珠花,都送去給姐姐看看妥不妥當。”
萱草答應了,又道:”姑娘,那壽禮——奴婢想著,怕是隻有幾條帕子能拿得出來……”曹氏生日那陣子,蔣燕華花了近一個月的工夫繡出一副帳子來,曹氏怕她傷了眼睛,自蔣錫出門後就不讓她多做針線。再加上曹氏和蔣柏華相繼生病,此刻燕華能拿得出來的針線,還真是隻有幾條繡花帕子。
”那個不行……”蔣燕華眉頭直皺,”那繡的是荷花,紗料又輕薄,這時候送做壽禮也太不相宜了。”她想了一回,忽然轉向曹氏:”娘,不如把我剛做給你的那條抹額送過去吧。”
曹氏冬日裡怕風,總要戴個抹額。蔣燕華新做的這個抹額十分精緻,玄緞為底,繡了暗紅色萬字不到頭的花樣,邊上包著雪白的兔毛皮,中心鑲著五顆珍珠,雖是從雜珠中撿出來的,個頭甚小,一面還是扁平的,顏色光澤卻是不錯,便是拿去做壽禮也能出手。
曹氏得了這個抹額愛不釋手,只等著天冷起來就戴上。現下聽說要送給蘇老夫人,雖有些捨不得也拿了出來,找個錦盒裝好,一併送去給桃華看。
蔣燕華的針線功夫是沒得說。打從她落了地,陳家便嫌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稍大一點就跟著曹氏做家事,再大一點兒便學起針線來。初時給家裡人縫個衣裳做個鞋面,等到趕出陳家,就跟曹氏兩個做繡活拿出去賣了。論針腳周密繡花精巧,還勝過桃華,只是沒學過書畫,都是比著那些繡孃的樣子來做,總脫不了幾分匠氣。
她自己也知道這毛病,因此到了蔣家能讀書寫字了,就日以繼夜的努力,恨不得一夜就成了才女。一轉眼三年過去,字也會寫畫也能畫,只是那股匠氣雖淡了些,卻仍舊脫不去根兒。
譬如說這抹額。若依桃華的眼光,玄色底子上用暗紅花紋本也典雅,偏偏再包個白兔毛邊就有些畫蛇添足。黑白對比,中間那暗紅色花紋就顯得不夠乾淨。不過針腳極細密,包邊也包得好,又鑲了珠子,閨中女孩兒的手藝做到這般樣子,也很過得去了。
桃華看過了,叫薄荷把抹額跟香囊一起裝起來,又翻看過那套衣裙,也點了頭,對萱草道:”叫你們姑娘戴那翡翠水滴的耳墜,或者那對鑲珠墜子也行。天氣還熱,戴個輕巧的金銀鐲子便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