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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華趁機悄悄用眼角餘光掃了一圈,只見陸盈坐在遠處,衣飾並不顯眼,臉色卻是不錯,連前些日子瘦得脫形的臉也圓了一些,頓覺放心。
蔣梅華的位置比陸盈高,臉色卻是更憔悴些,且臉上的色斑似乎又重了。自桃華進殿,她就殷切地注視著桃華,似乎很想跟她用眼神交流點什麼。
桃華如果這時候還會跟她來眼神交流,那她就是傻了。因此只是在蔣梅華臉上一掠,就轉了開去。之後,她就看見了吳寶林——哦,現在應該叫吳綵女了。
不過,雖然在殿內身份最低,但吳寶林的臉色卻不錯,雖然不能說是容光煥發,也不像被皇帝貶到最低階的喪氣模樣,且身上的穿戴並不比陸盈差,可見在這後宮裡討好太后和皇后真是比討好皇帝更有用。
“過些日子,皇帝要去南苑圍獵。”太后對自己的眼睛糾結了一會兒,似乎暫時放開了,不過桃華馬上就知道這是錯覺,因為太后接著又來了一句,“蔣氏,你隨駕吧。”
隨你妹啊!桃華心裡幾乎都想掀桌子了,表面上還不得不恭敬地道:“是。”反正藥就是這些藥了,她也開不出仙丹來,等過些日子太后發現眼疾並沒有更多改變的時候,估計也就對她失去興趣了。
反正現在天氣熱,這時候返回南邊也很辛苦。桃華只能這麼自我安慰了。
“皇上到,安郡王到。”外邊的內侍聲音響了起來。皇帝帶著沈數一前一後地進來,笑道:“蔣氏來了。母后的脈象如何?”
太后笑了笑:“我自然已經好了,皇帝日日都過來,看在眼裡的,又何必今日再巴巴的過來。”
皇帝在太后身邊坐下,笑道:“雖說看著母后好了,總歸還是要診了脈才能放心。正好安郡王今日進宮,他的婚事也該定下日子了。”
“哦?”太后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崔大姑娘的病好了?”
“正是。”皇帝笑著說,“前些日子朕讓欽天監算了幾個吉日,如今崔大姑娘已經好了,郡王府也能入住,不如就把日子定下吧。安郡王今年都二十了,再拖下去也實在不像樣子。”
太后點點頭,彷彿也很高興的樣子:“阿彌陀佛,崔大姑娘這病總算好了。如此,皇帝就定下日子來,好好操辦。只是崔大姑娘進京竟病了這麼久,可見身子也還是有些弱,合該仔細將養,否則日後成婚,只怕開枝散葉也不易呢。”
殿中嬪妃有些附和著,有些卻是噤若寒蟬。太后這話說的,簡直就是在詛咒沈數婚後無子嗣啊。當然,皇帝到現在都還無子,太后自然是不願意看見沈數先生子的,不過當面說出來,也實在是……
沈數卻好像根本沒聽出來太后的意思似的,很恭敬地答道:“謝太后關懷。我定會請人給她仔細調養的。”
他今日入宮,當然不是為了定婚期來的。實際上,現在這婚事他都沒什麼期待的了,結不結的還不是那麼回事?如今成婚對他來說,不過是能返回西北的一個藉口罷了。至於他想成婚的人,反正是不可能了……
桃華覺得彷彿有兩道目光注視在自己臉上,稍稍側頭去看的時候卻只看見沈數規規矩矩地坐著。因嬪妃們尚未全退下去,他也目不斜視,未曾多看一眼。
皇帝將手中的一張紙遞給太后:“欽天監擇了三個日子,朕看,最晚的那個要到臘月裡,天寒地凍的未免不宜,不如就選九月初的日子吧。”
太后倒是有意往後拖延,但想想沈數成親之後也不可能馬上動身,只要稍稍一拖就能拖到過年,再留他一段時間,其實與臘月裡那個日期效果完全相同,又何必要挑最晚的日子,倒落了痕跡,便點頭道:“七月這個也太早了,就九月裡不冷不熱的正好。”
這就算是定下了,皇帝拿指甲在九月那個日子上掐了道痕跡,隨手把紙給了身邊的杜內監:“去跟宗人府說,就定這天了。”居然一句也不問沈數的意思,輕描淡寫地就敲定了,隨即就說起南苑圍獵的事來,“也該叫京裡這些勳貴的子弟都去,看看他們的本事。別整日裡鬥雞走狗的,朕就是想給他們派個差事都不放心。朕想著,不如就叫他們下場比一比,誰獵得多,朕出彩頭。”
太后對此也覺得有點意思:“我也出些。”
皇帝便笑:“太后也不必拿什麼貴重東西出來,不過是個彩頭罷了。”這種事更多的是榮譽,若是弄得貴重了,倒好像真的爭什麼似的。
太后略一思忖便道:“將前些日子承恩侯送的那玉雕水仙拿來做彩頭罷。”這東西說貴重也沒有多貴重,意趣又不錯,且適於攜帶,拿出來做個彩頭倒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