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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儀唬了一跳,想收腳已然來不及,但若果真收不回,秦貴人再趁勢往地上一摔,任誰也認為是自個故意絆她,太后雷霆之怒壓下來,自個就得到冷宮去跟宋才人作伴了。
不過這種黑手對別人興許靈驗,但對前世曾是散打教練的自個來說卻有些不夠看,她沒有選擇收腳,而是身…子一扭,縱身朝著與秦貴人在一條橫線的另一頭猛的撲了過去。
“撲通”一聲,俞馥儀摔在過道上,過道旁邊那桌上剛好坐了常美人與趙才人,見狀她倆連忙搶上來,將俞馥儀給攙扶起來,然後手忙腳亂的替她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啊……”突然趙才人尖叫起來,拎起俞馥儀青色馬面裙下的白色襯裙,慌慌張張的說道:“不好了,娘娘下…身流血了,只怕是小產了!”
怎麼會這樣?穩穩站在主桌旁,欲陷害別人令自己小產卻害的別人小產的秦貴人驚呆了。
小產?難道俞馥儀她又懷上身孕了?司馬睿也跟秦貴人一樣,驚呆了。
他旁邊的鄭貴妃反應倒快,手中酒杯一丟,便衝了過來,一邊按著俞馥儀的脊背,硬將她壓的弓成個蝦米,嘴裡大呼小叫道:“哎呀,只怕真是小產了呢,看德妃妹妹疼的都站不直了,臉色也白的嚇人,嘴唇一點血色都沒……”
自個臘月二十九來葵水的事兒,趙才人是知道的,她藉機反將秦貴人一軍,好報秦貴人平日百般為難她的仇,俞馥儀可以理解,但此中內情鄭貴妃卻是不知道的,不想她竟也配合趙才人做戲,看來鄭貴妃是打定主意要與自己共同進退了。
不過這事兒到底站不住腳,嚇一嚇秦貴人便罷了,真要鬧大了,恐怕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於是俞馥儀捂著肚子,苦笑著解釋道:“並非小產,乃是我來了葵水,方才走的急,不慎滑了一跤,這才……”
鄭貴妃卻不肯鳴金收兵,嘴裡一驚一乍的,甚至不惜將自己的痛苦經歷都搬了出來:“是葵水還是小產,不叫太醫來瞧瞧,只怕是不好說的,要知道有些人便是懷了身孕,頭一兩個月還會來葵水,若粗心大意,小產的時候有著呢。”
驚呆之中的司馬睿被鄭貴妃的這幾句話給潑醒了,“忽”的一下站起來,抬手將桌子掀翻,在稀里嘩啦的碗碟破碎聲中,大喝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太醫?”
罵完見一堆宮人稀里嘩啦往外跑,又大喝道:“別請太醫了,都是些廢物,去把王御醫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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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馥儀換上夏至從長春宮取來的乾淨衣裙,被扶到了林昭儀宴息的東次間。
一盞茶過後,御醫被請了過來,只不過今個王御醫不當值,來的是另一位馮御醫,司馬睿見了,當即罵道:“你又不擅長千金一科,跑來做什麼?”
馮御醫行了禮,恭敬道:“臣雖不擅長千金一科,但滑脈還是能把得出來的。”
心知耽誤不得,司馬睿一抬手,催促道:“還愣著走什麼,趕緊的!”
馮御醫的醫童開啟揹著的藥箱,取了一隻小方枕出來,遞給馮御醫,馮御醫將其墊到俞馥儀手腕下,司馬睿狗腿的將先前搶了俞馥儀的帕子蓋到她的手腕上。
馮御醫將手搭上去,靜待了半晌,這才收回手,摸著鬍子說道:“娘娘脈息平和,心肺跳動有力,比臣把過脈的大多數人都康健。”
司馬睿罵道:“讓你把的是滑脈,誰要聽你說這些廢話。”
“有勞馮御醫了。”俞馥儀衝馮御醫笑著點了點頭,這才轉頭對瞪著眼睛氣鼓鼓的司馬睿道:“都說臣妾並非小產了,您偏不聽,又是掀桌又是請御醫的,攪了昭儀妹妹的壽宴,叫我如何跟昭儀妹妹交待!”
俞馥儀是在自個宮裡跌倒的,若真有事兒,林昭儀也難逃干係,故而忙道:“娘娘無事便好,橫豎天還早著呢,再叫御膳房送一桌酒席來便是了。”
“可把我嚇了老大一跳,好在虛驚一場。”鄭貴妃一臉後怕的拍著胸口,又話音一轉,抬手在俞馥儀腦門上點了一點,教訓道:“你自個跌個四腳朝天倒也罷了,虧得貴人妹妹離的遠,不然若是連她一塊帶倒了,傷了她腹中的龍胎,看你如何跟太后交待!”
俞馥儀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別有深意的對鄭貴妃說道:“貴妃姐姐放心,有了這次的經驗,我往後定會小心謹慎,不靠近貴人妹妹半步,如此一來,縱是我不小心再摔了跌了的,也必不會連累到貴人妹妹。”
說完又將頭轉向秦貴人,一臉認真的說道:“人要倒黴了,喝涼水也塞牙,我最近也不知哪裡犯衝了,壞事兒一件件的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