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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改變了原先太平的世道,小偷小摸、地痞街霸也開始多了起來,附近山上竟出現了土匪流寇,聽那情形人數都不多,還不止一夥的小股土匪,說鄰鎮劉大戶家便遭了秧,叫土匪搶了。
姜採青不禁開始佩服自己了,看看張家這一隻護院家丁,如今已經五十多號人了,清一色精壯漢子,加上王兆和耿江兩位教頭用心訓練,農閒練兵習武,農忙輪值幹活,佔著自家地頭上,別說土匪了,便是小股的亂兵,也不敢輕易放肆的。
姜採青起先還擔心白石鎮靠在山下,西山的土匪會不會盯著張家寡婦娘母,惦記張家的銀錢財富,後來自己也覺著,土匪又不是傻子,誰還揀不好惹的下手?因此連續幾年兵荒馬亂,張家竟平平安安,沒受到什麼損害。這是後話了。
等到登州大戰之後,福王和新皇進入兩方對峙局面,戰亂暫時喘口氣的間隙裡,裴三和裴六終於抽出功夫來了張家一趟,問候平安。同來的,居然還有那時宗玉。
這一來,竟覺得姜採青這女人已經自帶了三分霸氣啊。不止她那支幾十人的護院私兵,就連田莊上那些個家僕、佃農,也叫她平日裡操練的利落井然,足可保全自衛,似乎只要一聲令下,她便能扯起大旗,拉起一支小型的軍隊來。
其實說來還不是逼的,像姜採青這樣一個胸無大志的懶散女子,若是好好的安閒日子,誰願意做這樣秣兵歷馬的事情啊。亂世之中也唯有奮力自保了。
“這姜氏,當真是我輕看了她。”裴三看著幾經亂兵過境,卻完好無損的張家大宅院,感慨地對胞弟說道。
“三哥輕看她的可不止這一樁。”裴六朗聲笑道,“記得當日初見,我便覺得,這女子不像只會啼哭上吊的,也幸好她一心只管好家業,不然時至今日,怕已經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
裴三笑而不語。兄弟二人翻身下馬,抬步進了大門,影壁前姜採青已經領著菊姨娘和綾姨娘來迎接了,她穿了一身杏紅襦裙,罩著水色的花紋羅褙子,端莊的單螺髻上插著玉蘭花簪,難得鮮亮些的打扮,手中則領著一個穿小緋袍的小胖子。
不光她自己,連帶著她身邊的菊姨娘和綾姨娘,也比之以前精神了許多,裴三聽胞弟說過,如今這兩名賤妾在姜採青的點撥調。教下,竟也能獨當一面,幫著管理家中的事務了。
“見過三爺、六爺、時郎中。”姜採青一一致意,“三位一路辛苦了。”
姜採青見裴家兄弟和時宗玉進來,便帶著菊姨娘她們微微福身見禮,裴三頷首還禮,那邊裴六卻已經兩步跨過去,一把拎起小胖子拋了起來,又穩穩接住,拋了兩下,那小胖子哈哈哈笑得手舞足蹈。
裴三一面含笑看著胞弟和孩子嬉戲,一面在姜採青的迎接下往前院走,口中問道:“家中一切安好?”
“託三爺的福,一切安好。”姜採青調侃的口氣笑道,“只除了田莊上損失了幾頭耕牛和一些糧食、吃食,亂兵好在沒殺人放火。”
“人口平安就好。是我照顧的不到,辛苦你了。”
“三爺說的客氣話。亂兵一來,裴家忙的都是大事,張家旁的做不了,唯有保全自家了。”
論起來,裴三和裴六還在張氏熱孝中,裴三經了這些變故,越發沉穩內斂,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裴六仍舊是那副灑脫不羈的樣子,眉宇間仔細看去,卻隱著一抹深邃冷硬。
一路把三位爺迎進偏廳,分賓主坐了,翠綺敬上茶來。姜採青一時想起,等翠綺退下後,便笑道:“六爺剛才可是注意那上茶的綠衣丫鬟了?”
“哪個?不是你身邊那個什麼翠兒麼?”
“人家叫翠綺。”姜採青笑著糾正裴六,“關於這丫頭,倒是有一樁事要跟六爺說,我瞅著她和那王兆挺相配的,二人也算兩情相悅。王兆是六爺的人,終究得六爺點頭,六爺若是不反對,我便打算著,把他兩個配做一對兒挺好。”
“這還要我點頭?”裴六笑道,“王兆雖是我多年的護衛,如今給了你,便是你的下人,你做主安排就好。”
“那我可要代他們兩個謝六爺成全了。”姜採青一拍手笑道:“如今好容易亂兵過去,趁著難得的安穩日子,正好給他們把喜事辦了。”
兩人說著話,裴六坐在裴三下首的椅子上,把壯小子抱坐在他膝頭,拉著壯小子兩隻小手擺弄出各種姿勢,打拳似的,逗得壯小子一直咯咯地笑。
“這孩子叫壯哥兒?”裴三看著問道。
“叫壯小子。”姜採青忙道,“別看人小,是個調皮搗蛋的,也不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