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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和他討論道路兩旁樹木的名字。
大郎看到姊姊將注意力又轉到自己身上,立刻活潑了起來,奶聲奶氣的指點著車窗外的風景,逗得安木哈哈大笑,就連在外面趕車的李進也是微笑不已。
馬蹄得得,鸞鈴輕響,伴隨著姊弟倆歡快的笑聲灑遍了歸途……
沙灣村。
往常,村民們吃完了夕食,便會扛著農具繼續回到田裡做農活,直到天色完全黑下去,才會踏著一地月光回到家裡,再痛痛快快的衝個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然而,今日的沙灣村卻顯得如此焦急,村民們聚集在村口,看到安家的馬車回來之後,人群歡呼了起來。
“李進,李進!聽說官家給安家賞賜了,是啥賞賜,讓俺們開開眼界?”幾個和李進要好的人擁到了馬車旁,眼巴巴的瞅著李進。
李進憨憨的一笑,揚了揚手裡的馬鞭。“也沒啥賞賜。就是賞給了大姐十匹絹帛。”
“一匹帛四百文。錢雖不多,重要的則是官家這份愛惜之情,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體面。你們別圍著了,先讓他們回家。咱們到家裡去看。”李耆長笑眯眯的站在人群正中,揮動胳膊讓村民們讓道,好讓馬車先回家。
到了家之後,安木便囑咐李進將村民們請進前院,院子裡點了火把,將官員賞賜的十匹絹帛一字攤開,任人觀賞。
“這是內造的東西?官家穿得就是這樣的衣裳?這咋是白色的?”一個老者揉了揉眼睛,認真的瞅著絹帛上的紋路。
李耆長哈哈大笑,“這不是穿的衣裳。這是絹帛,平時用來寫字的,又或者當錢使,要不然你下手摸摸,這比平常的布料要硬一些。”
老者搖搖頭。一臉的嚴肅:“俺可不敢摸,俺這粗手粗腳,再給摸壞了。要是讓官家知道了,還不得難過半天?”
聽到他的話,院子裡的人轟然大笑了起來。
安木拉著大郎的手,站在外客廳的簷廊下看著眾人觀賞絹帛,眼光卻越過人群,看著影壁前那條孤獨的身影。
李戶長似有所覺,驀地抬起頭,在空中和安木的眼神交匯了一下,隨後又深深的低下……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李戶長垂著頭,一步一步的往宅門外走去。
第二日,隨著村民們之間的談話和走親訪友,安家得了官家賞賜的訊息飛快地向十里八鄉擴散,普通百姓在意的不是這個賞賜是為了什麼而賞的,在意的是安家居然得到了官家的青睞,在意的是平靜生活中又有了一個可以談論的話題,這才百姓們關心的東西。
豪門大戶對這個賞賜則是不以為然,而那些家裡有女兒改嫁的人甚至對這個賞賜嗤之以鼻。難道我家的姑爺去世了或者和姑娘過不下去了,我家姑娘就得死守著夫家不成?我家可是陪送了大筆嫁妝的,豈能平白便宜了親家?《女誡》又怎麼了?那就是一個屁。
姑爺怎麼就算天了?敢不聽老婆話就得打,打到聽話為止……
什麼?天天打架過不下去?過不下去就離了唄,趕緊的把嫁妝拉回來,咱們再找個粉嫩少年郎去。更何況,如果兒子去世了兒媳婦不改嫁,說不定就會有人背地裡說你閒話哩!就好像那位可憐的歐陽修,因為兒媳婦在他家呆了一年,就被人傳出了公公扒灰的笑話。
自由的戀愛,自由的婚姻,自由的離婚,這樣的自由造成了北宋的女人地位非常高。
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這首詩是蘇軾在一次宴會上取笑好友陳季常怕老婆而做的,陳季常的老婆名叫柳月娥,是河東望族柳氏之後,人雖長的美貌,卻因為自幼習武,造成她性情火爆。而陳季常是一個喜歡狎妓的風流才子,每次招待朋友都要以歌舞宴客。每次陳季常宴客時,柳月娥都要拿著木杖大喊大叫,用力椎打牆壁,弄得陳季常很是尷尬。
柳月娥畢竟還是望族,好歹還受了儒家的教育,知道不能拿棍子打丈夫否則要被休。而那些普通老百姓則是沒有什麼顧忌,該打架就打架,該吵架就吵架,甚至有人拎著擀麵杖將自己的丈夫攆得滿街亂鑽。
丈夫打不過老婆,就跑到縣太爺那裡去告狀。所以,在很多北宋的筆記裡都可以看到某個七尺男兒聲淚俱下的在公堂裡控訴老婆家暴。
至於那什麼夫死不改嫁,夫死從子的,根本就沒有這麼一說。很多家族都是丈夫死了之後妻子直接帶著孩子改嫁,然後孩子就姓了繼父的姓,變成了別人家的種,北宋名臣范仲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