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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歌逆天而順道,自此再未嘗試過成年考核。
空中法音威嚴:“九尾葉聞歌,為何逆天修無情道?”
“我修之道天然無情,難道就因種族所限,就要令我自侮道心?”
生靈逆天易折,葉聞歌明知如此,也甘願求道。
對他來說,碌碌而生不如清醒去死。
元合真君曾疑惑為何易數六爻中皆無天妒說法,奇才卻每每早夭。
不過是這些人明知前方為死路,還要悍然前行。
絕頂之智,常常伴隨著狂妄偏執,寧願自毀也要求證自己的理論。
比如葉聞歌,陣法反噬眼盲耳聾,他全然經受過。
其間若稍有一些偏差,他此時也早煙消雲散。
逆陣仍在運轉,葉聞歌不斷窺探著大道,一絲異常魔氣卻自地下鑽出,瞬間打亂了一切平衡。
原有軌跡全然被打亂,煞氣亂撞,首當其衝的便是身為陣眼的葉聞歌。
陣法反噬的煞氣一下侵入他五臟六腑,七竅中鮮血流出,他立刻封住全身經脈,四周卻一下靜止一般。
一片黑,一片靜……
眼睛,耳朵,嗅覺,全然失了所有功效,若非他反應及時,現下應該入了黃泉。
而此時,誘魔已經開始。
白玉塵眼睛一下茫然起來,雖握著誅魔劍,他面上表情卻隱隱變得猙獰。
不只是他,修真界魔界之人都逃不脫魔氣所攝。每個人心中的邪惡都被引誘出來,正的變邪,邪的變正。
魔君還未生出,所有人就開始自相殘殺起來。
風胤所修太清劍心已成,誘魔對他毫無作用,他見局勢失控,白玉塵揮劍向他斬來,立刻被他打昏在地。
他上前握住葉聞歌肩膀,卻沾了一手鮮血,風胤聲聲急切,葉聞歌卻全聽不到。
他憑感覺道:“風胤?誘魔已經開始了嗎?我現在聽不到,看不見,現在逆陣被人破壞,只怕魔君要生出。生死存亡之際,只能破釜沉舟。”
他拿出不周笛,偷偷催了精血,解開經脈禁制,將不周笛拋往戰場上空,手指結印,不周笛清正克魔光暈撒向大地。
葉聞歌感受著煞氣蔓延:“若現在還有實在要墮魔的,你萬萬不要心慈手軟。以殺止殺,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他取出桐琴,指尖一挑,殺伐之音頓出。
葉聞歌神色間毫不見痛苦,因催了幾乎所有精血之故,就連煞氣也被隱下。
風胤不疑有它,他手握太阿劍,毫不手軟殺掉面前入魔修士,放過還尚存清醒的修士。
琴聲劍光,漫天殺意中糾纏的卻是身為修道之人的悲憫之心。
有人該死,有人卻不該死。
葉聞歌心中推算著局勢變化,誘魔的高峰來臨時,他手指飛舞,琴音前所未有的高昂肅殺,指尖全是鮮血,順著琴身滴到地上。
強弩之末,莫過於此。
他心知自己快油盡燈枯,指尖越快,桐琴不過是凡琴,當下承受不住,從中間斷裂開來。
妖宮之中,孤月琴聲聲哀鳴。
失了這愴然琴音,本被壓制的魔障又復燃,風胤實力雖強,卻並不敢像葉聞歌般群攻而不傷及無辜。
桐琴斷裂時,葉聞歌沉默一瞬,嚥下喉間翻湧鮮血,又再將戰場上空不周笛召回。
他握住不周笛,笛聲上立時鮮血橫流。
葉聞歌聲音中含著歉意:“不周,我知你不願殺生,可是今日我卻不得不破例,殺魔誅邪,我死後,望你再找新主。”
不周笛悲聲四起。
孤月琴,不周笛,這兩個認葉聞歌為主的天地至寶似乎都感到主人生機盡頹。
本來是必勝之局,卻因內奸作祟,而不得不走入此般情況。
所謂天意弄人便是如此。
葉聞歌不懼死亡,頭一次以不周殺生,笛音悲涼悽愴,似鐵馬金戈踏入戰場,又帶著天然克魔之力。
誅魔劍被喚醒,也加入戰場之中。
因魔氣不足,魔君始終無法誕生,葉聞歌卻並不放心,他推算出魔煞最弱之時,重新催動陣盤,將魔煞之氣暫時困住。
逆陣再起,驚雷再響,只是此時葉聞歌卻再無乾坤挪移的能力,他沉默地站著,連身影也未動。
反正,自己本就是該死之人。
他的逆陣有用,理論也未錯,便是死,也是死在隱私手段上,自己光明磊落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