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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揮了揮手上有些泛黃的白布料,面上壓抑著悲痛和憤懣的情緒。
“我拿你們當親戚,你們拿我當什麼,既然這樣,這親戚不處也罷了。”
他的話擲地有聲,就差沒有指著這些親戚的鼻子罵她們不要臉了,幾個女人氣的身子都顫了,可是對晏褚的指摘,卻無法辯駁。
“好好好,這話可是你說的,以後就別認這門親。”
晏褚的大堂嫂先受不了外面那些竊竊私語和看熱鬧的人的目光,憋著一肚子的火,捂著臉推開圍觀的鄰居衝了出去。
剩下的人看她走了,也跟著衝晏褚放狠話離開。
“二嫂,別忘了準備好錢,不然改天我就去廠辦那裡坐坐。”
二堂嫂聽到晏褚這話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上,苦著一張臉匆匆離開。
工作是好不容易得來的,要說還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可他們家這情況還和以前那些陳年舊債不一樣,為了在幾個兄弟裡提高競爭力,當初兩家是簽了合同的,白紙黑字,想要賴賬都賴不掉。
二堂嫂捂著胸口,長吁短嘆,這可是兩百塊錢呢,她丈夫剛開始工作,拿的就是新人的工資,這些錢給出去,大半年都得白乾,可從長遠考慮,當然還是得給這筆錢了,工人的崗位那就是鐵飯碗,將來還能傳兒女,有了這個工作,全家世世代代都不用愁沒飯吃。
至於下崗?現在可沒這個說法,給國家做事的,怎麼可能會下崗呢。
“讓大家看笑話了。”
晏褚走到院子外對著那些鄰居落寞地說道。
“啥笑話啊,咱們都是看著你這孩子長大的。”
鄰居們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就是來看熱鬧的,不過真要說起來,這家子從晏褚他爸晏老三那輩起就是憨人,被人佔便宜已經是常有的事了,沒想到這一次晏褚居然雄起了,還斬釘截鐵要和那邊的親戚斷親,這可是鄰居們沒想到的。
“我也不怕家醜外揚,這些年我爸和我是怎麼對他們的大家都知道,可現在我們家是什麼情況,他們不說來幫忙,還總是佔便宜,這是真心當親戚處嗎?”
家醜不可外揚是華國人奉行的名言,寧可好的壞的都悶鍋裡,也不願意讓外人看到。
晏褚並不覺得這句話是絕對的,家醜,也得看是什麼樣的家醜,比如現在這種他佔理的家醜,傳出去也無所謂,反正丟臉的也不是他。
“你大伯二伯他們確實,嘖嘖……”
鄰居們搖了搖頭,然後用同情的眼神在晏褚身上洗禮了一遍,又安慰了他幾句,就四處散開了。
這樣一場大戲,他們估計也忍不住想要幫著擴散一下。
現如今也沒人覺得晏褚去深城是當倒爺去了,如果他真的當了倒爺賺了錢,今天哪會這樣不管不顧的和那些親戚撕破臉啊。
想來是日子實在艱難,所以才會和親戚們開口討債,哪曾想這些親戚都是靠不住的,一時氣憤就鬧的不可開交了。
這一場鬧劇,沒成想還替晏褚洗脫了鄰里間對他這趟出遠門是去當了倒爺的嫌疑。
晏褚關上門,長舒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這個鬧劇。
“阿褚啊。”
陸愛花全程都為兒子的異常反應糾結,好幾次中途想要插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現在親戚們都被氣跑了,她又開始糾結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老一輩都覺得獨木難支,親戚朋友多,就不用擔心被外人欺負。
可老太太也深知他們家這些親戚的脾性,還沒被外人欺負呢,恐怕已經被這些人颳了好幾層的油水。
和這樣的親戚斷親,或許還真是一件好事,可是按照老一輩封建的思想來說,同時又覺得彆扭難受。
“媽,你別多想了,這趟去深城,我總算看明白了一些。”
晏褚扶著老太太往屋裡走:“要說親戚,我大姑那樣的才是真親戚,這趟去深城要不是她讓表弟帶我去了很多外地人不知道的小廠,我不一定能撿到這樣質量好進價又便宜的貨品,而且人家還沒要我任何好處,就是出於咱們這份血緣關係。”
“而大堂伯和二堂伯他們那邊的人又是什麼樣的,這些年你還沒看明白嗎,我為了多省點錢讓大金他們能夠唸書,讓他們再大點能夠住上寬敞的大房子,你也心疼大金他們,自己連一口雞蛋水都捨不得喝,有點好東西總是要留給他們的,咱們這樣省吃省喝的,寧可虧待自己,憑什麼這些一點都不心疼咱們的所謂親戚,就能從咱們家拿走咱們都捨不得吃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