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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羅天珵臉都青了,忍不住把前世充軍時學來的粗語在心中爆了出來。
接著腳尖一點,利落的竄到了窗邊的一棵樹上。
甄妙同樣駭了一跳,發覺是八哥開口,鬆口氣,驚喜的道:“錦言,原來你會說話,來,再說一聲我聽聽。”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紫蘇披著衣服走了進來:“姑娘,怎麼了?”
“沒事,是這八哥開口說話呢。”甄妙笑道。
紫蘇沉著一張臉:“姑娘,這麼晚了喊救命,是要嚇死人的!”
甄妙尷尬的笑:“我是教它說‘你好’的,誰知它說這個,可能是以前學的吧。行了,紫蘇,你下去睡吧,今兒個有些悶熱,我等等再睡。”
“那我把八哥放回去吧。”
“不用了,等會兒我自己放。”甄妙擺擺手。
等紫蘇走了,又興致盎然的逗著八哥說話,八哥再次三緘其口。
甄妙漸漸失去了興趣,伏在窗臺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道:“錦言,你看天空,是不是很廣闊很廣闊?”
八哥看也不看甄妙,一雙小眼向窗外掃來掃去。
羅天珵心中暗恨,這賊鳥,是找他吧?
“母親一點不快活,祖母也不快活,我也不快活,這大院的女人,有誰是快活的……”甄妙喃喃的說著。
自來了這裡,一直是人嫌狗厭的身份,和她以前單純自由的生活完全不一樣,可這種鬱悶又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只能壓在心裡,日積月累,沉甸甸的。
也只有面對一隻不通人事的鳥兒,她才敢透露一絲半點兒。
甄妙託著腮伏在窗前,眉梢眼角有種難言的寂寥。
躲在樹上的羅天珵把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不自覺皺了眉。
現在的甄妙,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到底是他從未了解過,還是因為也如他一樣,多了一世的經歷?
羅天珵有種一探究竟的衝動,而他今日,本也是為了這個來的,可偏偏那隻鳥正堵在視窗!
“我和你一樣,都是這籠中鳥……”
甄妙喃喃說著,得不到回應。
夏夜的暖風醺人慾醉,她漸漸低了頭,睡著了。
羅天珵見狀悄悄下了樹,躡手躡腳的來到窗前,剛想無視那隻八哥翻窗而入,就聽一聲尖利的救命聲傳來。
甄妙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隨後拍拍鳥籠子:“錦言,你不要嚇人行麼。”
其實要是這八哥表現的驚慌點兒,說不定甄妙還能想到外面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偏偏這鳥也是個奇葩,它連續兩次只是喊了一聲就老神在在的沒有任何反應了,難免讓人覺得它喊“救命”和“你好”是一個意思。
饒是如此,甄妙還是探著頭四下望了望
貼牆站著的羅天珵已經在考慮要不要一掌把人劈昏了。
所幸甄妙沒有任何發現,收回身子關了窗,提起鳥籠向裡走去,隨手掛在了堂屋的樑上。
良久,羅天珵確定那個多事的女人真的睡著了,這才悄無聲息的從窗子翻了進來。
一落地,視線就落在臨窗桌案鋪開的宣紙上。
上面的字跡比他熟悉的要稚嫩些,卻少了些匠氣,多了些隨意。
都說字由心生,若是甄妙也如他一般重生而來,那她的字不該是這樣的神韻。
也許,是他多慮了吧。
是的,如果這個女人和他同樣是重生的,他不打算讓她活著嫁到國公府去。
讓她在出嫁前悄無聲息的死掉,無疑比嫁到國公府再死,他更容易置身事外。
那樣不堪的過往,有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夜深人靜,只有甄妙清淺的呼吸聲傳來。
她滿頭青絲堆在錦被上,露出白皙的面龐和纖細的脖頸。
那脖頸,只要輕輕一折,就會斷了。
羅天珵不由自主伸出雙手,蠱惑般搭在那纖細優美的脖頸上。
突出的鎖骨硌著他的手。
她比印象中的,還要瘦。
莫名的,羅天珵就想起她剛剛說的話。
“母親一點不快活,祖母也不快活,我也不快活,這大院的女人,有誰是快活的……”
“我和你一樣,都是這籠中鳥……”
這個貪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也知道什麼叫不快活麼?
羅天珵說不出心中什麼感覺,手卻不由自主收緊。
然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