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一米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陳容粗通武技,體質很好,可以跟著隊伍走上幾里連氣也不喘一下。
“用餐啦,暫歇暫歇——”
馬蹄‘噠噠’聲中,一個騎士一邊策著馬衝向車隊後面,一邊大聲吶喊。
陳容朝著西邊紅豔豔的日光看了一眼,縱身跳下馬背。
這時刻,眾人都開始忙活起來,扎的紮營帳,弄的弄飯菜。
平嫗看到陳容走來,一邊把碗筷擺上馬車,一邊壓低著聲音說道:“女郎,好似被你說中了。”
她一邊說,一邊瞅向三百步遠的王家人。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金燦燦的陽光照在仍然綠意盎然的白楊樹上。此時此刻,白楊樹下鋪上了厚厚的素緞,素緞上擺著塌和幾,塌幾後面,是衣履光華,個個面目清秀,在夕陽映照下宛如神仙中人的王氏一族。
可這一刻,這些舉止雍容都雅的子弟,都皺起了眉頭,一臉厭煩中混合著無奈。他們瞪著面前的飯菜,卻無一人舉起筷子。
因為,在他們身後三四百步處,足足站了數百個流民。這些流民拖兒帶女,衣衫襤褸的,他們雙目無神地望著王家眾人,有些孩子呆呆地望著塌上的酒菜,骯髒的嘴邊口水拖得老長。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王家子弟直如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一箇中年人湊近家長王卓,低聲問道:“王公,你看?”
王卓搖了搖頭,他徑直往嘴裡塞了一塊狗肉,低低地說道:“視而不見便是。”
“是。”
他是有定力,可眾少年子弟明顯差了些。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拿起筷子,恨恨地裝滿白米飯的碗中戮了幾下,厭惡地說道:“父親也是,怎麼就不能趕走那些賤民?”
一個少年在旁應道:“趕走他們是易事,可要是讓南方的那些文人知道我們苛待百姓,不免會說三道四。”
另一個少年也說道:“怪哉!平素裡這些賤民看到我們,都敬若神仙,恨不得匍匐在地吻我們的腳趾,怎麼這會兒卻如此膽大?”
這個問題,顯然難住了這些醉生夢生,不知飢苦兩字是何物的門閥子弟。眾人尋思了一會,一個少女叫道:“呀,此事可給那陳氏阿容說中了!誰去把她叫來,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少女的聲音剛落,另一個有點尖有點急的女子聲音傳來,“不可不可,我料陳容也只是信口胡說的。”
這個女子尖下巴瘦長臉,臉色蒼白五官秀麗,正是那日哧笑陳容小心過頭的那個。眾人一看她這模樣,便知道她拉不下臉來。嘻笑聲中,一個圓臉少女哧笑道:“七妹是怕那陳容嘲諷於你吧?”
尖臉秀麗少女聽到這話,小臉一板,剛想反駁,又閉上了嘴。
不過,她身邊的這些人笑歸笑,終是再也沒有人提到陳容。
馬車中,陳容吃飽後便放下了碗筷,她向平嫗吩咐道:“囑咐眾人,這幾晚一定要睡在車旁,如沒有必要,不可四處遊走。”
平嫗一怔,她不解地看向陳容,好一會才應道:“是。”她這個女郎,自從那幾晚做過噩夢後,是一天比一天地變化大,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產生了一種信服。
平嫗收起碗筷,向馬車下退去。她剛剛下了馬車,便聽到馬車中,傳來她家女郎那壓低地嘀咕聲,“以前我還對他們敬仰著,原來,也是一些土雕木塑的玩物。”聲音中,含著濃濃地失望。
夜,漸漸深了。
今天晚上,一輪明月掛在天空中,銀色的光輝鋪照在大地。這樣的月光,這樣的夜晚,王家子弟們饒是疲憊不堪,也陶醉在這一片詩情畫意中。
陳容緩步靠近吟風弄月的王家眾人。
月光下,她那嫋娜的身姿,配上明澈如水的雙眸,直有一種難言難畫的美麗。不知不覺中,好幾個王家子弟都回過頭來,向她張望而去。
王五郎率先開口喚道:“阿容,今晚明月當空,萬里澄澈,我們正在吟詩呢。你也來吧。”
王五郎的聲音一落,一個少女格格笑道:“五哥你叫陳容吟詩?那豈不是要了她小命去?”
這話一出,嘻笑聲四起。
一個少年望著月光下清美明澈的陳容,忍不住說道:“阿容實乃佳人。如此佳人,還是學一學詩的好。”
那少女又格格笑了起來,“平城人都知道,陳氏阿容喜歡的是鞭子,是騎術,她才不喜歡這些詩啊賦的。”
不管是鞭子還是騎術,都是北方胡人所好。而中原人對胡人的輕鄙,那是發自骨子的,少女的笑聲中,含著最明顯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