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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順,萬一兩軍在裡頭交戰,自己還能撿個大便宜。上回之所以大敗敕平關,除卻對方確實戰術精妙之外,還與他為了試探敵軍實力帶了大量民兵有很大關係,而這一回他身後是戰力充沛的主力軍,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果不其然,攻城令一下,一萬大昭軍橫掃,城中守軍立時慌亂。漫天箭矢射向城垛,不出一炷香便大破城門。
武丘平“哈哈”一笑,手一揮攻入城中。
他不知道的是,嶽川的守備早已空了,方才不過是三百騎兵做的一場戲。當一萬大軍盡數沒入嶽川,地平線上顯出一線黑影,獵獵旌旗鮮豔張揚,萬里晴空下無端映出蒼涼血色。
當先一匹高頭大馬上,一人忽然躍下,默默站定,良久後朝著嶽川城門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她身後,兩千七百名騎兵齊齊無聲翻身下馬,與她做了同樣的動作。
這一鞠躬,為犧牲的三百將士。
然後她再不猶豫,一躍上馬,打出一個手勢,聲音平穩而冷靜,“撤。”
騎兵並不適合攻城,方才經歷一戰難免體力大減,然而他們撤退的速度卻比來時快上數倍。誘敵成功,為避免敵軍發現上當後轉頭追擊,他們離開得越快越好,這是在搏命。
江憑闌策馬行在整個軍隊靠前三分之一的位置,眉頭緊蹙。沒猜錯的話,他們很快就要遇到麻煩了,只是……希望不是最差的那一種結果。
她與喻衍商議的誘敵計劃以及整個誘敵路線都是絕對機密,不可能洩露,但剛才攻打嶽川時她卻分明發現了不對勁。
嶽川雖不是大昭軍首選的進攻位置,卻地處河下邊緣,又與尚原只隔了一個毫無遮擋的星海平原,大順沒道理放空這座城。可剛才那一場攻城戰裡,他們遭遇到的抵抗很少,以至全軍沒有任何傷亡,這說明嶽川根本沒有派重兵把守。沒有重兵把守,卻令他們花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攻破城門,那麼,對方早就知道他們要來,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何故拖延時間?因為在回程裡,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黃昏,跨越了大半個星海平原的騎兵隊終於知道等待他們的麻煩是什麼了。前方,兩萬大昭軍一字排開,死死擋住了他們的退路。
正是江憑闌心中所想,最差的結果。
她見狀勒馬,苦笑搖頭,低聲喃喃:“微生玦,你個不讓人省心的,這是要搞事啊!”
☆、身先士卒
不過一瞬,江憑闌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大順早就猜到皇甫會採取誘敵計劃,將原本意圖攻打尚原的大昭軍引到河下,雖然接手了這個爛攤子,卻也不願皇甫坐收漁翁之利,因此還給他們一個爛攤子。
這個爛攤子正是原本留守在後方的兩萬大昭步兵,想必是大順想了什麼法子誘他們來此,堵住了皇甫騎兵的後路,至於喻衍那邊,一定也被什麼牽制了。
而如此大膽敢想的手筆,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微生玦,還能有誰?
離星海平原三座城之遙的山平野,一頂白金大帳內傳來朗朗笑聲,士兵在外默立三個數的時間,“大帥,嶽川城來的急報。”
“傳。”
士兵聞聲入內,快步將急報呈上,隨即靜候一旁。
“你倆看看,我說什麼來著,不出一炷香訊息必到。”微生玦看柳暗、柳瓷一眼,笑著翻開密報,忽然蹙了蹙眉,又蹙了蹙眉,最後神情一寸寸冷了下去。
“怎麼了,主子?”
微生玦沒答,抬頭看向靜候在旁計程車兵,“急報傳出的時辰。”
“回稟大帥,午時過半。”
他霍然站起,“兩軍位置。”
“回稟大帥,不出意外,半個時辰前兩軍已在星海平原中段相遇。”
那士兵見微生玦站起,立時伏倒在地,答完卻覺得整個營帳內的氣氛異常古怪,壓抑得他快喘不過氣來。四下靜默裡,他的額間沁出細密的汗珠,小心翼翼抬眼一看,他們的大帥神情難得肅穆,那雙撐在案几上的手,每一寸骨節都似在顫抖。
半晌,他聽見微生玦沉聲道:“你先下去。”
他飛似的行禮退下,生怕晚了一步就要小命不保。
“阿瓷,”微生玦仍舊保持微微傾身的姿勢,手扶在案几邊,緊緊盯著那封急報,“你上次回報寧王府守衛有異動是何時?”
柳瓷不妨他忽然問起這個,回想了一下,“五月末旬。”
“五月末旬……”他重複一遍,“那麼尚原皇甫軍營的守衛異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