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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仰身讓開去,手腕一翻,化掌為拳,朝向江憑闌的前心。
電光石火間,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副畫面,曲水縣縣牢裡,狂藥臨走前給她演示的招式!
原來……原來狂藥和神武帝師出同門!
她立即模仿著當日所學去拆招,一個九十度倒仰,腳尖一踢整個人翻過一個跟頭。她人尚在空中,手卻閃電般伸出,隔空使力一拳擊在了神武帝的後頸。
她畢竟內力不若狂藥深厚,招式是對了,卻只將人打了個踉蹌跪倒。
神武帝愕然回首,眼底訝異一閃而過,還要起身再戰,卻被迎面而來的掌風逼得只得狼狽躲閃。
下一瞬,他重新回到了江憑闌手中。
與此同時,禁衛軍近至跟前,當先一名弩手剛要一箭射出,拉弓拉到一半霍然停手,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要出宮。”江憑闌微微仰起頭,冷冷看向身前密密麻麻足有上萬的禁衛軍鐵蹄,眼見那群人都震驚到忘了動作,她緊了緊揪在神武帝前襟的手,“我再說一遍!所有人,下馬,繳械,我要出宮!”
神武帝偏頭掃一眼她染血的衣襟,最是清楚,如她這般之人,越到強弩之末越不可小覷,默了一默,朝禁軍首領點了點頭。
一眾禁衛軍齊齊下馬繳械,流水般散開了一條道。
江憑闌衣衫染血,髮絲散亂,傷重到幾乎隨時都能暈過去,可她的手卻分明穩穩鉗住了神武帝的脖子,眼底怒火熊熊,活像一頭黑夜裡看見獵物的豹子。
這是皇甫歷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有膽量有能力挾天子的人。
這是一個女子,自她踏進這座巍峨寒涼的皇宮起,便註定了有一日要以這樣的方式走出。
她偏頭向神武帝,以餘光對敵,死死盯住了他的眼睛。
神武帝亦回看她,再無法掩飾眼底濃重的殺氣。
忽然便記起那一年壽宴,彼時的他高高在上,含笑滿意道:“是弋南信中提及的那位江氏吧?抬起頭來,給朕瞧瞧。”
那一瞬抬首,四目相對,殺機洩露,便早早預見了今夜的結局。
江憑闌步伐沉穩,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忽然道:“陛下,您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
他也微微笑起來,“朕不覺得朕輸了。”
“是,今夜你或許不算輸,但你永不會贏。我告訴你,”她的語氣平靜,卻像一句讖言擊在人的心底,叫人無端毛骨悚然起來,“終有一日,您會輸給您近乎自負的自信。”
☆、傾國相救
挾天子的人一路行至宮門,在那具與她長得如出一轍的屍體邊微微停了停。銳利的冷箭在女子前襟開出了一朵詭異妖冶的花,而她的眼像一柄刀子,剜了腳下一眼,似乎是想用力記得。
宮門外,遠遠有人高踞馬上,蹙著眉看向她。
她仰起頭,那眼神就好像只是瞧見了一個陌生人,“想不到目力卓絕如寧王殿下,竟也會失算認錯了人。”她彎了彎嘴角,“陛下有令,所有人下馬繳械,殿下,您這是在抗旨麼?”
神武帝眉心一跳。皇甫弋南與江憑闌決裂是真,可他的這個兒子,卻不可能著緊他的性命。他目光一沉,看向對面,“弋南,私怨與大局,你要分得清。”
這一句話看似是讓皇甫弋南暫且拋開弒母仇怨,其實卻是在提醒他,倘若他藉此機會除掉自己,也不可能得到皇位。
皇甫弋南當然清楚其中利害,也似乎根本沒有謀逆之心,翻身下馬,恭敬讓開去,“父皇訓誡得是,兒臣衝動了。”
江憑闌鉗著神武帝繼續往前去,與皇甫弋南擦身而過時,不知怎得心間一陣鈍痛,神志都似要跟著渙散開去,步子也漸漸變得遊離起來。
她很清楚,倘若不是洗髓丹在關鍵時刻起了保護作用,方才正中前心的那一掌足夠要了她的命。只是那股盤桓在丹田的氣勁尚未完全成形,雖是替她擋下了一半的力道,卻也令她生生受了另一半。
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她用力咬了咬舌,靠著舌尖傳來的痛感和腥甜勉力支撐住自己,然後半回身,伸手拉過韁繩,“殿下,借您的馬一用。”
說罷她一腳踢開神武帝,大力翻身上馬,手中鞭子一揚。
以她眼下的身體狀況,不可能再一路挾持神武帝出京,她只能趁著自己還沒倒下策馬離開,至於能不能逃走,能逃到多遠,就看運氣了。
卻偏偏有人不願讓她如意。
鞭子揚起的那一剎,菸灰色人影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