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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這個響動,真是太讓人羞恥了。
她自認行事大方,素來不在乎旁人眼光,此情此景卻也忍不住有點犯難,卻見微生玦還是不肯鬆手,心道這得是多厚的臉皮才能擺出如此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架勢來?
剛要再開口,微生玦倒是放開了她,伸手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走,跟我吃肉去。”
江憑闌微微一愣,想起他剛才摩挲著自己盔甲的手勢,看著像“吃豆腐”,其實卻似乎是在看她瘦了多少。
他總是這樣,所有看似曖昧的動作都月朗風清,毫不摻半點雜質,再多的心意到了嘴邊也成了輕描淡寫。
她點點頭,忽然也便覺得不必再多說什麼,“餓死我了。”
這一年的年夜飯是一碗牛肉湯、兩塊粗糧餅。微生玦站在篝火邊,拿著個大勺往大鍋裡撈,一副不撈上牛肉來誓不罷休的架勢,路過的小兵見了,忍著笑上前,“陛下,將士們知道攝政王辛苦,特意留了半斤肉在對面的大鍋裡,您去那邊撈吧。”
堂堂國君“做賊”被抓,傳出去難免叫人笑話,微生玦卻不氣惱,笑眯眯道:“哪口鍋?給朕帶路。”
半斤肉可不是小數目,江憑闌盯著碗裡頭比湯還多的牛肉粒子,忍不住白了微生玦一眼,“我又不是豬,這麼多肉都夠幾十個將士分了。”
微生玦笑起來,一口鋥亮的白牙在火光裡顯得分外惹眼,“憑闌,這就是你沒見過世面了。你們東深軍過得清貧,日日只有粗糧餅,朕這支軍隊可不一樣,有朕在,哪能不管飽?這麼點肉,小意思罷了。”
她被說得一噎,往他那碗只有清水不見肉粒的湯裡勻了些肉過去,“兩個人分,總行了吧?”
他整個人從眼角笑到了眼尾,也不阻止她的動作,“好了,吃吧。”
江憑闌捧著熱騰騰的湯碗,知道這是將士們和微生玦的心意,再拒絕反倒顯得矯情,便一口一口吃了起來,一碗牛肉湯下肚,整個人都滿足到了極點。她那支東深軍確實很清貧,半年來都只有粗糧餅和野菜湯,她不允許自己搞特權,拒絕了將士們上山打野雞的提議,跟他們吃一口鍋裡的東西,因此這肉當真像是上輩子嘗過的味道了。
不過她曉得,微生玦的這支軍隊一點不比自己好多少,要不是大勝歸來恰逢年夜,哪裡會有牛肉湯這麼奢侈的東西?
半年前那會,大乾財政虧空得厲害,起初朝臣們都不認同打這場仗,要求先休養生息,但她和微生玦覺得,以大乾目前的狀況來看,所謂休養生息只會導致越來越缺錢的惡性迴圈。他們必須放開手腳賭一把,拿下北邊那些富庶的土地,以地養地,以地養民。
兩人力排眾議帶兵出征,虧得事實證明,他們的判斷沒有錯,這一仗當真收穫頗豐,大乾皇宮終於能多造兩間殿宇了。
整個人都被這牛肉湯和篝火烘得暖和不少,江憑闌擱下了碗,看看同樣吃得心滿意足的微生玦,忍不住感慨道:“說起來,這頓飯雖拮据,卻是我來到這裡以後過的第一個安穩年。”
微生玦沉默起來,心下細細算了算。她第一個年在杏城沈府過,當夜與皇甫弋南一道驚心動魄九死一生,自然是不太平的。第二個年在甫京過,那一日,大昭發了封討伐檄文,西厥又宣佈獨立出南國版圖,她被神武帝連夜召入密閣議事,想必熬了一宿。第三個年更不用說,彼時她剛到南迴,重傷在身一直昏睡,直接省了過年這樁事。
良久後他笑起來,“眼下荒郊野嶺的,身上盔甲還染著血,這就算安穩了?”
她覷他一眼,“好不容易有個性命無憂的大年三十,當然得知足,誰知道要再過幾年才有第二個平安的年夜?”
微生玦霎時又好氣又好笑,“你是覺得,我堂堂一國之君,竟沒機會過幾個好年?”
“我是說我。”江憑闌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卻見微生玦的眼底忽然黯了黯。她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將她今後的每一個大年夜都跟自己綁在了一起,而她卻硬是將兩人拆了開來。
實際上,自她下定決心要親手扳倒皇甫起,便沒再想過離開南迴一走了之,這句話不過是一時嘴快溜了出來,根本沒有任何深意。只是終歸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微生玦似乎誤會了什麼。
她只得慌忙補救道:“咱倆能一樣嗎?你倒是可以安安穩穩坐著龍椅享清福,那宮裡的年宴可不得我去忙活?”
微生玦愣了愣,一愣過後又笑,“誰說攝政王還須處理這些瑣碎小事?憑闌,那是皇后才該做的。”
江憑闌噎了噎,心知自己是被他給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