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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壓在了床角。一手掐著她的腕脈,一手錮著她的琵琶骨,只須再用力幾分就能置她於死地。
她的眼睫不易輕察地顫動了一下,悄悄將刀片攥在手心裡,看了看與自己近到呼吸相聞的人,一彎嘴角,打招呼似的鎮定道:“醒了?”
齊容慎的目光尚且有些混沌,聞言才慢慢清明起來,鬆開這要命的手勢,隨即探向她攥著刀片的拳頭,果不其然觸到了一點滑膩。他皺了皺眉,答道:“沒。”說罷長腿一伸翻身下床,從櫃子裡翻出一疊紗布和一瓶金瘡藥,一言不發走了回來。
江憑闌鬆開拳頭,低頭看一眼自己淌血的手,搖著頭笑了笑。這兩年她從大陸各處蒐羅了不少寶器,這刀片是拿一種玄鐵特製的,鋒利程度堪稱絕頂,雖是殺人的利器,卻也很容易自傷。齊容慎身子狀況並不好,她自覺有把握全身而退,卻不意其反應迅猛程度仍舊超乎她的想象,因而方才收刀一剎,她割著了自己。
齊容慎什麼也沒問,屈膝半蹲在腳塌子上,抓過她的手就開始替她處理傷口。江憑闌看一眼他細緻到近乎可說是小心的動作,接著他剛才的話故作輕鬆地笑道:“沒醒?那你這會是在夢遊?”
“眼下醒了,方才沒有。”他在睡夢裡感覺到刀鋒靠近,人是醒了,神志卻還未完全恢復,因而下意識便作出了對敵的架勢,是直到聞著血腥氣,聽見江憑闌的聲音才徹底清明,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江憑闌從來不喜歡被旁人服侍,包括處理傷口,卻難得沒有反抗,似乎是刻意默許了他的特權,靜靜瞧著他的頭頂心。
齊容慎分明察覺到她查探的目光,卻視若無睹,只管仔仔細細替她包紮好,抬眼道:“別在我睡沉的時候做這種事。”
他迷糊的時候她都不能得手,難不成還要去挑他清醒的時候?
她將手收了回來,拿過一塊紗布拭去了刀片上的血,亮給齊容慎看,“哪種事?”
齊容慎沒答,只繼續道:“倘使你不想再被誤傷。”
她笑笑,“這個說法倒是很有趣,我要殺你,你卻覺得自己誤傷了我?”
他淡淡看她一眼,“你要殺我?我不這麼以為。”
或許是心思被看穿,江憑闌的眼底露出些無奈的笑意來。到目前為止,她的確從沒想過要殺他,或者說,從不覺得自己能夠殺了他。方才那一番動作,不過是在試探他的底線,看他是否可能與自己撕破臉而已。
只是她面上仍舊不承認,無所謂地聳聳肩,“人心善變,前一刻你儂我儂,後一刻拔刀相向,不過都是世間常情。你看,我要殺你,是因為我不信任你。可你要與我合作,你能說出個足夠說服我的理由嗎?”
“你想聽理由?”齊容慎挑眉反問。
江憑闌點點頭。
他的眼一瞬不瞬盯著床欄,思考良久後忽然欺身而上,湊向了她的唇。江憑闌人本就在床角,感覺到唇角一涼的時候已經無路可退,抬起傷手剛要去推他,他卻自己主動離開了。
蜻蜓點水一啄而已。
“這樣夠說服你了?”齊容慎神色淡淡,倒也沒有什麼偷香的喜悅,直直望著她的眼睛道,“不必試探我的底線,我可以沒有底線。”
江憑闌的手指蜷在身後,將被褥的一角攥得無比地緊,面上卻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為所動似的淡淡回望他,不想分辨他話裡可能包含的意思,儘可能維持著聲音的平穩,“說吧,要怎麼合作。”
……
鑑寶會定在酉正,就在王宮正殿桑旦宮裡舉行。西厥王室中人以及三國使節俱都早早到席,繼而先後入了大乾的攝政王,皇甫的寧王與其家眷,大昭的相國與其夫人,最後是緩緩走向王座的烏舍納與其王后。
江憑闌隱約感覺到,那些一點不比中原人少八卦心思的王室女子看商陸,哦,其實是看她的眼神,實在充滿了一種古怪的同情。也對,畢竟這來的都是出雙入對的,就她孤家寡人一個也便罷了,偏偏近跟前還坐著自己的前夫和他的現任老婆。
要知道,當年皇甫弋南的那封休書可是傳遍了大江南北的,而之後,聽說夕霧與他同德同心,伉儷情深,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力破了當年有關寧王“不行”的流言。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只是坐下後也跟著那些人一道同情地看了一眼被睽睽眾目盯得渾身發癢的商陸,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皇甫弋南她是不稀罕看的,只是卻有點好奇如今的夕霧,剛要抬眼越過幾個人頭去瞧,卻被身側人輕輕按住了手,“眾目睽睽,夫人就別關心閒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