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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丟了是因為他們自認拿不住,可於皇甫而言,要拿住並吃下這山芋,一樣也不容易。如今微生亡國,而大昭建國不足兩月,政權尚未穩定,南國動盪不安,連帶地處南北兩國邊境的嶺北省也亂了起來。嶺北一亂,西厥又開始趁勢毛手毛腳,鼓動其獨立出皇甫版圖。
勢頭已經起了些時日,陛下卻秘而不宣,直至今日才拿出來令眾臣決議想法子。法子當然不是沒有,只是幾位重臣皇子一個個陳述完,都被陛下挑出了刺來,甚至連寧王的主意都被駁了回去。
滿殿死寂裡響起一個聲音。
“陛下,臣以為,有一個人的主意,或可一聽。”
彼時神武帝揉著眉心擺擺手,漫不經心問了一句“誰”,眾人也都那麼漫不經心地一聽,卻聽見一道雷,生生劈在了頭頂。
那平日裡並不受倚重的東閣大學士說了一個名字:“寧王妃。”
朝議便是從一句起開炮的,反應最大的並不是陛下,而是太子:“胡鬧!一介後宮女子,何以干涉我朝政事?大學士可是想不出應對之法,這才以此說笑來搪塞?”
“殿下,請容老臣將話說完。”
“陛下,兒臣以為此等荒唐之言不聽也罷。”
“大學士請講。”
這一句“大學士請講”,聽得人人頷首暗暗蹙眉,有人悄悄去看寧王,依稀發覺他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陛下可還記得,寧王殿下冠禮當日,寧王妃於文選之時所言?”
“朕記得。”
“在場諸位皆有識之士,敢問太子殿下,在此之前,您可曾聽聞‘懷柔’二字國策,可曾找出厥人猖狂至此的真正源頭,又可曾看清微生末帝於西厥政務上失在何處?”
太子被問得一噎,滿朝皇子重臣文武百官也是一噎,前者是氣得愣住,後者則是被大學士這一番驚世駭俗之言震住。這一記臉,打得妙啊,這一記臉,可不止是打在太子一人臉上啊。朝堂之上固然有明眼人,卻也的確不乏遠不如寧王妃有政見的。
答案如何一點也不重要,因為這個問題,太子不能接。他若答“我當然清楚”,無異於在被人質問“您與寧王妃誰更厲害”的時候回答了“當然是我”,他貴為太子,安邦輔國,清楚這些是理所應當,絕無顯擺的道理,更何況,剛才他還說人家是“一介後宮女子”,如今又怎好意思真與寧王妃較個高下?至於答“不清楚”?他有臉說,大家也沒臉聽。
人人心裡凜然,看不出來,素來為人低調的東閣大學士竟也有如此犀利如此一鳴驚人的一面。只是……大學士究竟只是藉此事單純暗諷太子,還是當真有意推舉寧王妃?
眾人或驚或愣或疑,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大學士鄭啟卻已在繼續:“寧王妃之政見,臣不敢疑,在場諸位想必亦不敢疑。更何況,諸位心中也都清楚,當日文選,事關嶺北終局一問,王妃本該有更好的答案。”他頓了頓,看向上座神武帝,“王妃識大體,知進退,以後宮女子身份自居,不敢僭越,因而不答。可陛下,您當真不想聽聽嗎?”
神武帝眉心一跳。
“事關江山社稷,事關皇甫多年來一塊心病,在場諸位,你們當真不想聽聽嗎?”
他這一問高聲吶喊,聽得眾人心中也都是一跳。
他問完了,氣得臉色發青的太子一句話說不出,倒是太子一派一位文系官員恭敬出列道:“陛下,臣以為,大學士之言一半有理,一半荒唐。”
“說說看。”
“寧王妃遠見卓識不假,但寧王妃是寧王妃,亦是鐵打的事實。”
他這話說得繞,眾人卻都聽明白了,政見是對的,身份卻是錯的。
“江山社稷固然要緊,可這後宮不幹政的規矩卻也不能壞,文選說到底是嬉鬧,怎可與朝堂相提並論?政論放在朝堂,那便是國事,諸位聽一聽不要緊,陛下聽一聽也不要緊,可此事若是傳了出去,世人該如何想,南國大昭,西面厥人,又該如何想?豈不笑我皇甫朝中無人,皇子大臣無能,竟要依靠一介後宮女子?”
最是好面子的神武帝點點頭,似乎覺得很有道理。
大學士“呵呵”笑了兩聲,“依尚書大人所言,默守陳規是榮,知人善用反為恥?”
吏部尚書眼神一冷,“大學士切莫以偏概全,斷章取義。”
“看來,尚書大人也贊同本官,認為默守陳規是錯,知人善用才是對?”
“你……”他氣得兩撇鬍須倒豎,“咬文嚼字,不可理喻!”
“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