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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去去,”她白他一眼,“可你怎麼說得跟去趟超市一樣輕鬆……山高路遠的,這個節骨眼能有什麼事非得親自跑一趟?”
他沒說話,向上一指。
“神武帝指派你去的?”她愈加不解,“你一手翻覆微生政權,如今布在大昭的暗樁多半都是聽命於你,而非受他掌控,他不會不清楚這一點,怎敢允許你再回昭京?”
“一方面,他好奇我的勢力究竟分佈於何處,微生覆滅之前,他因有所顧忌不敢出手,如今這一路必將派人隨行監視。另一方面,嶺北暴動欲起,他很清楚,若非我親自出面,是煽動不了大昭出兵的。”
她點點頭,“嶺北動亂不溫不火地延續了這麼些時日,確實該到爆發點了,如今皇甫勢力漸漸退出嶺南,正是大昭與西厥出手的最好時機,只是……”她皺了皺眉,“大昭由你掌控,西厥那邊呢?”
皇甫弋南笑了笑,“你覺得呢?”
……
西厥高原之上,白金王帳之內,正有人手舉銀角杯,朝上座遙遙一敬,“王上客氣,這慶功宴,還替我謝過諸位大人。”
說話人語畢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灼人烈酒入肺腑,他不過淡淡一笑。歷時近五月,他以一人之力指揮千軍,初步平定了西厥內部經久不愈的亂子,早已令王族中人頗為忌憚。所謂慶功宴,不過是想探個虛實,與他一來二去打個照面罷了,要說善意,自然是不會有的。西厥雖不同於中原,可但凡有權利的地方便有權謀,這裡的王族之爭同樣不比南國與北國緩和多少。
對面一頭烏髮編得秀麗的姑娘看他一眼,親自遞了果子過去,“衛軍師,酒傷身,還是吃這個。”
微生玦抬手接過,含笑道:“多謝公主好意。”
上座的西厥藩王烏舍納看一眼兩人,沉默一會道:“格桑,你先出去,父王有話同衛軍師講。”
她雖有留戀卻也不違拗,起身行禮道:“是的,父王。”
微生玦一面笑吟吟吃著手中果子,一面贊,“中原倒是不產如此香甜的果子。”
“我西厥也不產如此狡猾的軍師。”烏舍納一指微生玦,“說吧,你的條件。”
“條件?”微生玦驚訝反問,“我替王上平定戰事,不談條件。”
“但你一定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他頓了頓,“微生三殿下。”
微生玦笑了笑,也不指正這個稱呼,“我所想要無非復國,這一點,在我來西厥的第一日您便知曉。”
“你們中原有句俗語叫‘明人不說暗話’,本王便也不繞彎子,直說了。如今戰事了結,人心平定,你是我西厥功臣,理應有所封賞,但本王曉得,你要的並非這些虛名。而我西厥內亂由來已久,不是幾場戰事能輕易根治,行兵打仗,治標不治本,至於‘本’,還在於‘政’,因此,本王要的也不止是眼下這些。”
微生玦不置可否,伸手示意他繼續。
“你我之合作還遠不到頭,本王不欲以封賞打發你,你要什麼,大可提出。”
“王上果真是爽快之人。”
“既如此,你也不必再賣關子試探本王,本王的誠意,白紙黑字,早已寫入你我二人的契約裡。”
微生玦搖搖頭提醒道:“契約並非是你我二人的,而是整個西厥與未來微生的。”
“是!”大笑起來,“你們中原人就是喜歡咬文嚼字!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究竟想要什麼?”
微生玦斂了笑意,晃了晃手中酒盞,將銀角杯微微傾倒,以酒液作畫,在案几上繪出一幅版圖來,“我想要……”他伸手一指,“這裡。”
西厥王眉心一跳。
……
江憑闌的眉心也是一跳,“你的意思是……”
“這一點,自嶺北草案擬定之始便毫無疑問。”皇甫弋南語聲淡淡,“微生玦很聰明,有意控制了收束西厥的腳步,為的就是恰到好處出手嶺北。沒猜錯的話,我煽動大昭之日,也將是他領兵出西厥之時。”
江憑闌忽然默了默。
“你不用太感動。”皇甫弋南瞥她一眼便知她在思忖什麼,“此舉並非為了配合你,嶺北這地界是他復國必須打通的路子,不過剛巧一舉兩得罷了。”
她點點頭,似乎鬆了一小口氣,“你此去昭京少說也要一月有餘,我留在甫京有什麼能幫襯的?”
“你不出岔子就是對我的幫襯。”
“依我看,神武帝對我的命可比對你的著緊,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