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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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剛才明顯更燙了。
“……”心臟彷彿在不斷下沉,她低聲說:“比剛才更燙了。”
繼而手腕就被他回握住。
在彷彿將身體完全包裹的黑霾中,他的聲音因回聲而如同近在咫尺,又像是隔得很遠。唯有手腕上傳來的溫度,才是他所在位置的唯一確認。
“有件事你必須答應。”他說。“在我病變之後,立刻對我開槍。之後要努力活下去,不能哭著在這裡等我腐爛。”
“我答應你的話,你就會停止說遺言嗎?”
“鶴留凜。”
“知道了,我保證。”
她終於從揹包裡摸到了熒光棒,一端抵住地面輕輕一扭,黑暗中慢慢亮起一點微光。
狡齧仍舊沒放開她的手腕。
藉著熒光,他看了看她的臉,把她拉近少許,手艱難地又抬起一些,碰了碰她臉頰。
“糟糕了,還真的嚎哭起來了啊。”
“是嗎。”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淚水的腥鹹。“那就別再刺激我了,不然還有一邊尖叫一邊掉眼淚的演出。”
狡齧的表情苦澀地柔和了一些,彎了彎手指勾去一滴眼淚。“揹包裡層有個暗袋,幫我把裡面的東西翻出來。”
她拉過揹包,翻開最裡層,發現裡面的暗袋塞得鼓起來一大片。從下面找到拉鍊拉開,赫然露出一角黑色布料。完全抽出來一看,是一件皺皺巴巴的黑色西服。
她愣了愣,突然錯愕地想起了什麼,“這個是?”
“是從‘老家’帶回來的東西。”狡齧微微勾起嘴角。“我總不能是赤身衤果體地空降在這裡的吧?過來的時候隨身的‘貼身物品’可是一起跟著過來了。”這件西服再熟悉不過,是他原本還在做刑警時萬年不換的那一件(之一)。
這個“老光棍不修邊幅”的隱藏屬性讓小豆不禁也跟著翹了嘴角。
他續道:“西服裡層還有個袋子。”
她把西服翻過來,伸手進袋子裡,先是翻出一沓藍色便籤紙。認出這件他之前三番兩次在診所、留給永的止痛藥瓶裡用來留言的無名英雄牌歷史遺物,她露出揶揄的表情。“居然還繼續隨身帶著嗎。”
“是忘了扔了。”他解釋。“繼續找。”
她伸手往內袋裡又摸了摸,感覺到手指碰到了一顆圓圓的硬質珠子。
稍稍一怔,她將那隻“珠子”從袋子裡拿出來。
掌心上靜靜躺著一隻顏色暗淡、滿布裂痕的淡藍色玻璃珠。
“這是在‘老家’的時候,你‘死’後我搜來的遺物。因為不知道怎麼處理,就這麼用西服包著塞進逃亡時的行李裡,沒想到一起被帶到這裡來了。”
小豆把玻璃珠湊到熒光棒旁邊藉著光線看,淚水幾乎模糊視線,想說的話出口卻還帶著笑意。“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你是故意的吧。”
狡齧輕笑一聲,“該做被告的人反而搶先告狀了啊。把這東西跟父母的照片一起鎖在臥室的抽屜裡,是要讓做死者房屋搜查的刑警有多頭疼啊?”
“錯的應該是刑警先生你。明明只是個失敗的戀愛物件罷了,卻還在別人剩餘的人生裡繼續給對方找麻煩。”她合攏手指握住玻璃珠。“如果你早一點想盡辦法複合,我也不會因為遇上了更爛的傢伙,把生活搞得一團糟。”
隔了一會兒,狡齧才精神不濟地輕聲答道:“的確是我的錯。那時候直到在隔離醫療所裡再看到你,我都對你已經康復了這件事沒有產生過懷疑。沒能察覺到你的痛苦,是大學的時候還能勉強因為年齡原諒、後來無論如何都要治罪的錯誤。”
“別說夢話了。是我先對你撒謊的。”她低下頭掩住臉上的情緒,雙手捧著玻璃珠、認罪似的捧到他面前,“對不起,狡齧同學,請在和我交往一次吧。”
他的神情疲倦地寧和下來。
“結果還是老樣子,這一次也是用最糟糕的方式、在最糟糕的絕地讓我知道了你的想法啊。”
語聲愈發輕了。
“這回可不會被你再騙第二次了……”
她低頭看著地面,看著偶爾滴落的淚珠暈染熒光、落在地上。
他連呼吸都漸漸輕到似乎沒有了。
“有些過熱,我稍微休息一下……。”
她等了一會兒,終於收回手,輕輕坐在他旁邊。
……
時間彷彿過得很快,但又格外漫長。
熒光棒的光芒漸漸熄滅,空氣似乎都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