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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善妹妹來得,我就來不得麼?老爺可真是偏心。”趙凝哧哧地笑,“我是沒有什麼事的,不過帶了兩個孩子過來給您請個安。瑞兒年後便要遠赴任上,特來向您討教,取幾卷真經。”
清瑞今年十九,去年娶了開國郡公鄞家的嫡長女鄞霜華,原先酈朗逸為他弄了個閒職,他倒做的極好,此番選調是提拔,比之前的閒職要高出幾級。兒子有出息,趙凝心中自然高興,只是這個偏選了這個當口撞進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清瑞和清婕進來,向酈朗逸請安後,禮節性地和宋佳善問好,見酈清妍臉朝下趴著,就沒有打招呼,反正對方也看不見自己。
“我現在有事忙,你同瑞兒婕兒先回去。”酈朗逸對趙凝說話的聲音要遠柔和於方才對宋佳善的呵斥,聽得宋佳善手指捏緊,將手中的一方絲帕抓出皺褶。
“老爺平日公務繁忙,回來也去佳善妹妹那裡,總也找不到人。今日好容易沐休在家,若是錯過了,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去。老爺要忙的事是七丫頭吧,瞧這陣勢,莫不是七丫頭犯了什麼錯事?我倒想聽一聽,幫著老爺把她的事情處理了,也好專心教導兒子。”趙凝坐下來,絮絮叨叨說了一通,竟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
對於趙凝這種拐著彎撒嬌的性子,酈朗逸有些頭疼,“你真是……罷了罷了,你要留下就留下吧,妍兒的事也花不了多久。”
宋佳善輕輕笑了笑,“姐姐倒是好雅興,何時關心起妍兒的事情來了?”
“瞧妹妹說的,都是自家兒女,自然應當多加關愛。何況你們關起門來說事,我也是心中好奇的,與其事後費力打聽,不如親自來問,反正七丫頭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當著眾人敞亮說出來自然無妨,老爺,您說是不是?”
“姐姐想留下來看熱鬧,何苦搬出這麼多說辭。聽聽也罷,誤解了妍兒,日後倒懶得動舌頭解釋。”
“妹妹這樣通情達理,真是老爺的福氣。”
兩個夫人忙著含沙射影地鬥嘴過招,酈朗逸坐回椅子裡按了按發漲的腦門,清婕只是在進門時看了地上的酈清妍一眼,之後便乖乖坐著,一個字也不多說,偶爾喝一兩口茶水,彷彿只是來看戲。
酈清妍聽趙凝的話越說越不對,眼見著話題就要被扯歪,自己在地上一直趴著也累的很,便從叩俯在地變回之前跪坐在地的姿勢。
“嗯?”酈朗逸哼了一聲,“我有叫你起來嗎?”
酈清妍覺得好笑,“女兒不曾做錯什麼事,之所以叩首是希望父親應允女兒所求。此刻女兒不在父親理會範圍之內,為何還要繼續伏地叩拜?等父親重新考慮女兒的話時,再行懇求叩首之禮也不遲。”
酈朗逸冷笑一聲,“你怎知為父不在考慮你之所請?”
酈清妍問,“既然如此,父親考慮的如何?”
“為父不許。”
酈清妍拜了一下,“請父親告訴女兒理由。”
“婦道人家,盡信怪力亂神之事,什麼劫難,什麼不能婚嫁,通通一派胡言。若一支籤文可以預示命數,寺廟的門檻早被踩塌。為父不應允你的請求,正是警醒你,以後莫要再信這些鬼神之說,好好溫些詩書,練習女紅才是要緊。”
酈清妍道,“父親不答應女兒,女兒心中的疑惑方才也說過了。淨明住持說若助紂為虐,必然大禍臨頭。淨明住持德高望重,所吐言辭父親竟一個字也不信,親筆手書的信件也被無視。既然父親不相信鬼神之說,為何每年年節後要捐大筆銀兩入寶相寺,以求來年平安康健?女兒只為闔族親人平安,願吃齋唸佛晚一年討論婚嫁之事,此為善心孝順之舉,為何父親會如此生氣且強烈反對?若非父親真的要將女兒嫁給什麼不該嫁的人,換取利益,以助父親此紂,行大虐之事?”
“你閉嘴!”酈朗逸怒急攻心,揚手直接給了酈清妍一巴掌。酈清妍慶幸他是文官而非武官,常年握筆的手力道雖大,卻不至於把自己打出個好歹,只是嘴角破了皮,臉頰紅腫起來。
“老爺!老爺……”宋佳善駭得一大跳,撲將過來拉住酈朗逸又要打下來的手,“她是您女兒啊,您從未打過她,今日她口不擇言衝撞了您,罰她禁閉就好,千萬彆氣壞自己的身子。快坐下來,喝口茶緩緩。”說著就扶氣到極致的酈朗逸坐下來,又是拿手絹揉按他的心口,又是端茶遞水,從頭至尾一個眼神也不曾給過酈清妍。
看了一通熱鬧的趙凝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七丫頭倒是長大了,越發伶牙俐齒起來,以前不是最老實木訥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