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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該知道收斂收斂了,以鄭國如今的實力,根本敵不過咱們稽國,若旁國再插手,他們只等滅亡了。”
“這兩日朝堂上必然很熱鬧吧?”
“熱鬧極了,主站派和主和派吵成了一團,分不出個勝負來。”
“魏空明是不是堅持出戰?”
“對,但成翎王反對,認為稽國滅了炎國後又連番出征鄭國,太過勞民傷財,恐傷了根本。”
“成翎王一直反對魏空明出征鄭國,好不容易逮住了這個機會,怎能不竭力反對?”
“少將軍讓我來問問您,您的意思是什麼?鄭憾這一回國,打亂了咱們之前的計劃,是繼續按照計劃進行還是另闢蹊徑?”
他沒立刻作答,豎起兩根食指放在唇邊對碰了碰,沉吟了一番後說道:“告訴晉寒,主和,阻止魏空明出戰。”
“倘若阻止魏空明出戰的話,公子之前所謀劃好的就會全部落空,公子真的打算這麼做?”
“我的目的只是想對付魏空明,不是真的想引發鄭國和稽國大戰。我之所以讓晉寒捉了鄭憾秘而不宣,只是為了逼鄭憾親舅舅破壞第二次和談,從而令魏空明主動請戰,一步一步落如我設好的陷阱當中。不過如今局勢不同,若繼續支援魏空明出征,鄭國和稽國就會真的開戰,那不是我所想的。”
“明白,我會轉告少將軍的。另外,關於林蒲心,少將軍希望您再考慮考慮,既然知道她與鄭憾往來密切,極有可能就是鄭憾安插在你身邊的細作,那就不應該再留她在身邊了,據咱們的探子親眼證實,說林蒲心的身手那也是一等一的。”
他嘴角勾起一絲淡定閒適的笑意:“早猜到了,不是高手又怎麼會來我身邊?”
“公子還是不要過分掉以輕心,留這麼一個高手在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是你們想得太過簡單了,”他睜開雙眼,起身踱步至香爐鼎前,捧起鏨梅花銀製小香盒,捻起一小撮紛紛揚揚灑下,“林蒲心沒那麼簡單。”
“公子不認為她是鄭憾的細作?”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是。”
“僅僅是憑直覺?”
“還有秋心。”
“秋心?”
“自來了博陽,她就一直在設法送走秋心,她對秋心的那份擔憂是真的,我能看得出來。若真如你們所言她是鄭憾安插在我身邊的細作的話,就不應該攜帶上自己妹妹來幹這麼危險的事情。照常理來說,秋心應該會成為人質被鄭憾押下,可事實上鄭憾並沒有這麼做,反而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秋心在她身邊礙手礙腳,這完全不合常理,鄭憾也沒那麼蠢。”
“所以,您還是懷疑她是炎氏族人?”
“不能說沒這可能。”
“可無論她是誰,她都是個危險所在,公子應該遠離。”
“我自有分寸。”
翌日清晨,柔金般清澈的陽光斜鋪進涼室花窗時,江應謀已晨讀了小半柱香了。阡陌跪坐於他跟前的涼蓆上,素手剝蓮,玉腕處的銀圈子不時地相互輕碰一下,發出了利利索索的清響聲。
江應謀忽然從書本上抬起了頭,凝著阡陌低垂的側臉久久沒說話。阡陌歇手時,扭臉就和他的目光撞上,笑問:“公子盯著奴婢發什麼愣呢?”
江應謀抽回了神,將書擱下:“阡陌,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吧?”
“公子怎麼忽然提起這個?”
“你竟二十有餘了,我怎麼把你耽擱到了這個歲數了?”口氣中略略有些自責。
“哪裡是公子耽擱的,是奴婢不願稀裡糊塗就嫁了,”阡陌將新剝好的蓮子用銀盤盛了,雙手捧上桌道,“早先大夫人也替奴婢張羅過,可奴婢沒答應,一個比一個看不順眼。大概是從小在公子身旁伺候太久,凡夫俗子一應都瞧不上了吧!”
“那江塵呢?江塵可瞧得上?”江應謀含笑問道。
“公子最近果真閒得慌了,都閒得替奴婢張羅起婚事了。奴婢這樣很好,公子再說,奴婢可真的收拾包袱走了。”
“哎……”
阡陌不等江應謀說完,端起那隻裝了殘殼的圓托盤就走了。她出門時,沈石正好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走了進來,她一聲招呼沒打,徑直出去了,沈石略愣了一下,指著她背影問道:“阡陌好像生氣了,誰惹她了?”
“我,”江應謀將書合上放好,“你怎麼回事?昨夜裡喝不少,這會兒就起來了,跟誰約好了嗎?”
沈石先斟了一盞茶,狼飲而下:“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