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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以蔑笑:“大公子過獎了,奴婢這點傲氣還真不是公子慣縱的,天生如此,到哪兒都改不了了,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公子見諒。”
“哼,”江應茂收回了目光,又望向了廊外景緻,“是你天生如此還是深諳權術爭鬥之道,你心知肚明。我叫你來只為了一件事,我聽昨夜追趕盜賊的護院說,曾在半路上遇見過你,你能告訴我,為何你那時會出現在那兒嗎?”
“奴婢當時已經跟那位護院大哥說了,散步而已。”
“散步?那麼巧?剛巧我院中失竊,你就去那兒散步了?”
“公子不信,奴婢也沒辦法。奴婢昨夜有些失眠,一路從藥圃那兒散步出來,走到那小岔路口時就遇上了追賊的人,事情就是這樣。”她臉色絲毫沒變,答得平靜如水。
江應茂又蔑笑了笑,轉身踱起步來:“難道你就沒看見個誰打那兒經過嗎?那賊是順著那一路逃的,我不相信你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大公子何以肯定那賊就是打那一路逃的?若是,大公子為何到這會兒都還沒抓著人?興許昨夜裡大公子您那些手下並沒有探清盜賊逃逸的方向,盜賊其實根本沒經過那小岔路口,那麼奴婢,也就無從遇見誰了。”
江應茂轉回身,笑意陰陰地看了她兩眼,緩步靠了過去:“這藉口是不是來時就想好了的?想得不錯,這麼一說,你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得一乾二淨了,確實是有點腦子呢!可是林蒲心,你以為全天下就你聰明嗎?你當本公子真的是傻子嗎?能被你這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實話告訴你,本公子知道從你這兒問不到實話的,像你這樣狡猾多端的人又怎麼會輕易露出馬腳,本公子叫你來只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大公子請說。”她面無表情道。
“知道你所伺候的江四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哦,大公子是想說這個,”她嘴角的蔑笑更濃了,“大公子是不是想告訴奴婢,奴婢所伺候的公子是個背棄了妻室,為功名利祿不折手段,陰險自私的小人?關於公子的從前種種,奴婢早聽說過了,實在無須再讓大公子多費口舌了。”
“呵呵呵呵……”江應茂居然仰頭笑了起來,繼續踱步道,“你若這麼想,那你就錯了。我知道,外面把應謀傳得很厲害很兇狠,說他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為了成就自己名聲,不惜拋棄妻室背叛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炎王室,對嗎?所以,外面那些人真的都以為應謀是無堅不摧,強悍無比的,可你知道嗎?事實並非如此。”
“那麼在大公子看來,事實又是怎樣的呢?”
“我這個弟弟的確是有幾分聰明的,雖然從小體弱,但腦子卻很好用,自小就有稽國小神童之稱。正因為有神童這層神秘薄紗始終籠著他,所以在外人看來,他是那麼地高不可攀神秘莫測。特別是在炎國滅了之後,他的兇狠無情深不可測傳得就更加地光怪陸離了,呵呵,可惜了,”江應謀輕蔑地笑了笑,不住晃頭道,“傳言也僅僅是傳言,傳言永遠不會是事實。倘若他真是那麼厲害殘忍,我會毫不猶豫地邀請你們倆狼狽為殲,聯手來對付我,因為那樣會更加有趣,但可惜,他不是。”
“他不是?”她轉身看著江應茂,“什麼意思?難道在大公子看來他沒有傳言中的那些兇狠強大?”
“你以為他有嗎?那都是他裝出來的,以及外面那些無知崇拜者瞎嚷嚷出來的,”江應茂眼含譏諷道,“真正的他根本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堅強,他也是個普通人,一個很普通的男人,會哭,會傷心,會為了一個女人肝腸寸斷。”
“為了……一個女人……肝腸寸斷?”她眉心微微擰起。
“是不是有點意外?是不是沒想到向來風輕雲淡,火燒眉毛都不會著急的江四公子也有那麼頹廢不堪的時候?林蒲心,他不是你該追隨的人,像你這樣醫術和心術雙絕的人,理應追隨一個真正的強者,而不是他那樣偽裝出來的強者,你說是嗎?”
她明白了,江應茂在玩挑撥離間,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剛才那句肝腸寸斷。
第一次在那間窄小悶熱的小屋避雨時,就聽江應謀說過心裡住著一個女人,她當時就很好奇江應謀心裡的女人會是誰,可儘管好奇,卻一直沒有機會弄個明白,而且她也下意識地在迴避這個問題,認為與復仇無關的事最好不要理,以免牽扯過多,而且聽江應謀與魏竹馨在小竹樓的對話,那女人好像早死了。
這會兒,江應茂忽然又提起了,她的好奇心徹底地被撩了起來,忍不住問了一句:“敢問大公子,真的有這樣一個女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