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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浣妃特地撇開了十一皇子獨自前來,她害怕他多嘴多舌,引人猜疑。
景素歡的精神明顯不太好,此時半臥在榻上,扶著額頭聽她說話。儼然沒有一點處罰宮人時的狠戾。
沒有得到回應,浣妃有些尷尬:“貴妃難道不信本宮?”
“本宮怎會不相信姐姐,只是……才這一夜,宗正府又能查到什麼?姐姐何必急著要來給本宮送訊息。”景素歡淡淡道,說著從漣漪手上接過一碗清粥,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著。
“可……”
“姐姐!”她忽然沉聲截斷了浣妃的話,一小勺剛送到嘴邊的白粥下一刻便被丟回碗裡,“十一皇子若真想換得景氏的傾力相助,宗正府也該盡心才是,拿了這全臨海郡都知道的訊息來敷衍本宮,是否有些過分!”
浣妃被她一番話震得心驚膽顫:“貴妃,本宮表哥的確查不出什麼了!”
“是查不出,還是有人不讓查?”景素歡冷冷道,“宗正府一向心細。該怎麼查難道還要本宮提點?”
浣妃不像陶妃那樣精明,半日也沒明白過來。
景素歡忽覺腦袋一疼,側身便躺回榻上:“本宮累了,今日的話還請姐姐一字不漏的轉告許卿。”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漣漪往外請,旋即也不好再多留。
浣妃從不過問朝事,哪怕是十一皇子的臣屬,也僅是認識一二。一輩子大約就是想安分的做好一個妃子,沒什麼鬼心思。也難怪她看不出肅王刺殺景城王一案存在著重重疑點。
其一,這案子原先是由刑部接手,不管是在時間上還是在偵查能力上,宗正府根本就不能與之相提並論。按理說,景城王為肅王所害的訊息不應該從宗正府傳出,而是由刑部查明事實再呈給皇帝定案才是。
可事實並非如此。
讓宗正府搶了風頭,刑部卻一點怨言都沒有,甚至到最後。連面都不出,若不是說刑部無用,那便是早就知情。
其二。此案事關兩位王爺。定案自不能草率。雖然宗正府提了種種證據說明肅王是刺殺行動的幕後主使,但皇帝也不應該在短短時間內就定了肅王的罪,就算他真是案犯,也要將證據交由刑部一一稽核才是。
其三,景素歡總覺得,景青玉是被誰當成了棋子。正一步一步陷入深不可測的棋局。
傍晚用膳的時候,皇帝來了謙雲宮一趟。
一面說些寬慰景素歡的話,一面說他今日又給了景城王府多少賞賜。
景素歡莞爾應下。
到最後,皇帝才提起此番過來的正事。
“明日未時的祭司遊行,你身為執掌鳳印的貴妃可得盛裝出席。今夜記得要好好睡一覺,別讓人看你耷拉著個腦袋。一國之母,不應該這般沒有生氣。”皇帝寵溺的將她攬入懷中,笑語輕柔。
景素歡早便聽聞賀樓祭司遊行之事,第一時間也曾想到那幅名為《玉屏卷》的畫卷,想到了因為祭祀葬身火海的蕭靈玥。隨後才對憑空冒出的賀樓祭司起了疑心,然而疑心歸疑心,她卻並不打算多問,何況伊木也讓漣漪告誡過她,對於“祭司”的事,只能聽不能說。
想著,她應勢鑽入他懷中:“皇上,臣哪裡是一國之母,臣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妃子罷了……”
皇帝輕輕揉著她的頭髮,笑道:“等一切塵埃落定,你就是朕的皇后。”
她抿了抿唇,回以嫣然一笑。
謙雲宮的燈很快便暗了下來。
但皇宮外的江淮十里長街,一夜之間竟然比景州城還要熱鬧出幾倍。
不單單是因為各地商賈的造訪,還有那些因為聽聞賀樓祭司重現世間,將於明日遊行而前來觀望的遊人。
傳說,在近百年以前,賀樓這個民族曾經是南唐地位最高的天官,位齊君王,能觀天象,可預見未來。然而不知為何賀樓卻在幾十年內突然隕落,蹤跡飄渺。經歷了戰亂的這一代人只聽說過“賀樓祭司”,卻從未見過真正與帝王齊位的所謂“神族”,不由得好奇聚集趕來。只要有些身家的人,都攜金帶銀湧入了江淮城。
也使得羽騎與慕容軍在城門的審查難度增加了不少。
加上防止明日出現意外,羽騎連夜從軍營調出了一萬人馬,與慕容軍的五千兵馬部署於遊行經過的每一條街道。堪如銅牆鐵壁。
夜幕早垂至。
市中仍熱鬧如白晝。
客棧人滿為患,直至滿城尋不出一間空房來。
蕭鈺在外晃悠了半日,才不急不緩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