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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她緩緩向後挪移、準備逃跑時。頭頂卻傳來的陳浚的聲音:“你是……鈺兒……”
忽然婉轉的語調令在場的人都深感震驚。但最震驚的莫過於蕭鈺。
她在那一瞬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正撞上陳浚的目光。
“果真是你。”陳浚靠近她,鼻翼幾乎貼在她額頭,“鈺兒……”
蕭鈺沒有退開,甚至就勢湊近他細細打量。他既然喚她“鈺兒”,說明他並不是天魔。天魔向來只會叫她蕭鈺,每每見到她時更是怒火叢生,恨不得把她五馬分屍。
可眼前的人分明在親暱的喚她“鈺兒”,他是貨真價實的陳浚!那麼,天魔在何處?將靈魂寄在陳浚身上的天魔在何處……
“堂兄認識她?”
陳煜看著眼前極是曖昧的兩人,神色有些黯然。
蕭鈺這才將思緒拉了回來,退開了兩步。
陳浚卻不願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沒錯,我與小郡主在西南郡早已結識。”
陳煜難辨喜怒的冷哼一聲:“如此,在西南郡的傳言都是真的了?”
眾人一時都不知他何意,並無人回答。
慕容昭慶這時也起了身,方走到陳煜身旁,便聽他說道:“西南郡人人都說西南王妃為堂兄所劫,如今看堂兄對小郡主的情意,倒也不像是假的。”
聞言,陳浚目色一冷。
而蕭鈺從不知道陳煜對西南王府那些事情如此熟悉,甚至她僅存一天的西南王妃身份也被他得知。
那是她此生最討厭的名號,亦是她對陳浚最愧疚的一件事。
她以為那些早就掩埋在西南郡,可沒想到,卻悄然被帶到了江淮。
此時被陳煜當堂揭露,蕭鈺心中莫名一股怨怒,忍不住怒目而對:“何必管那麼多西南王府的事,有閒暇時間,太子不如與懷瑞王好好商討如何對付景城王。”
話末,連外頭的樂聲也戛然止住。
平兒想必也被裡頭這一聲歷喝震住了。還來不及探清裡頭髮生了什麼事,頭頂上忽然有一道水綠閃了過去,只聞身後的窗沿“嗒嗒”兩聲,那抹水綠轉瞬就消失在眼簾。
“殿下……”平兒惶惶不安的站起身,看著一臉焦急追出來的陳煜。
男人的視線並未在她身上停留。越過她看向了樓船外。
他們上船時間不長,因此樓船離岸邊也不甚遠,蕭鈺輕易施展踏雲術溜了。
“去跟著。”陳浚百感交集,但並未追上去,而是派了手下的將士暗中跟隨她。
樓船的聚會未因此事草草結束,在慕容昭慶一句冷淡的“原來她便是西南王妃”之後,三人又對坐而談。
從楚徽宮大火聊到近日景家倒臺,陳浚接連縝密的陰謀無不讓陳煜感到驚歎——他利用宛月的案子將景家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另一面,也藉此將阮府的案子暫且壓了過去。帝王一時無暇顧及。陳浚便有了充足的時間來思考應對之策。讓懷瑞王府不至於被阮府牽連。畢竟此時還不是羽騎與肅王起正面衝突的時機。倘若肅王知道是陳浚救了殺他兒子的兇手,豈能善罷甘休。
不過,陳浚利用景青玉窮途末路之際陷害他,實在陰損了些。
而陳煜暗中聯絡宣陽趙家、出其不意到西南郡打了勝仗之事何嘗不令陳浚震驚。
更何況。陳煜平日裡總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形象,誰能想到他不僅打了勝仗,甚至還大搖大擺的到溪郡去調查復*買船出海之事。
“我也沒想到,堂兄身後竟還有這樣大的幫手。”陳煜對慕容昭慶實在沒多大的好感,總覺得她與景素歡相差無幾,將後宮恩寵看得寡淡的她,究竟為何會與懷瑞王聯手。
“我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陳浚望著窗沿外粼粼江水,“保住太子的儲位,是我們當前最緊要的事。所以,除掉十皇子與十一皇子刻不容緩。”
陳煜一陣毛骨悚然,他很清楚陳浚話中“除掉”兩字的含義,猶豫了片刻說:“陳冽與陳祿雖與我不合,但好歹是我的弟弟。也與堂兄是……只要讓他們再無奪嫡的可能,貶他們遠赴邊境做個清苦郡王便可……”
“哼。”陳浚聞言冷笑,“郡王?太子當真心胸寬厚。如今一個外戚郡王便可讓皇上頭痛不已,太子以為今後會做的比皇上好?”
陳煜素來花天酒地,但皇帝操持國務的疲累他卻也看在眼裡。他雖有奪位之心,但自知自己在處理政務、斡旋朝臣方面恐怕不及皇帝一二。想要端平兄弟間這碗水,想必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