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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的兵馬壓得住趙家軍,卻壓不住羽騎。當陳浚率領數萬人馬兵臨城下,成敗一眼就明。或許是因為殺子之仇,肅王硬是拼到了最後一刻。但當他首級被取,當肅王妃和郡主站在城樓上自刎而亡,陳浚目中也並未有一分惋惜。哪怕死去的肅王妃,曾是最疼愛他的表公主。
他這一生已擺脫不掉殘忍兩字,從握劍殺敵那一瞬起,戰功赫赫的懷瑞王也同時變成了一個踏著屍骨往高處走、不擇手段之人。他不需要後世的讚美,他要的只是今時的權勢!
這一場將肅王滿門斬殺的血戰,在史書中被記載為璞玉之變。
羽騎南下之勢勢不可擋,但令陳浚沒有預料到的是,早在羽騎追至越城時,已有一匹快馬馱著蕭鈺和蘇婺穿走小徑率先抵達。
他們來時,已經入夜。
不知是因為戰亂還是夜深,越城空蕩如鬼城。街上見不到一個人、見不到一絲燈火。甚至連守城的兵馬也沒有。
“小郡主,怎麼了?”蘇婺耳朵一動,轉瞬就將四周的寂靜收入腦中。
“這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蕭鈺話剛說完,轉角就蹦出一支隊伍。她仔細望去,發現那些人都穿著差服。想必是巡夜的官兵。
“喂……”
她忙迎了上去。然而在她行至隊伍面前時,卻先有一個人把他們攔了下來。那人雖然扮作男子,可蕭鈺還是一眼就將她認出,這女扮男裝也太明顯不過了,瞎子才看不出來。只不過那支隊伍行色匆匆。和那人攀談幾句後便走開了,到沒在意那人的身份。
“是她……”蕭鈺不由得喃喃,方想上去攀談,豈料那人絲毫未注意到他們,一轉身就走。蘇婺急切問道:“是誰?是王爺嗎?”
“不是,是綠庭姑娘,據說她是你們景城王在青樓的紅顏知己。”蕭鈺轉過腦袋,看著身後的他。“你應該認識的。”
蘇婺眉梢一跳:“自然……認識……”
“那就對了,她不會也是復*的人吧?”蕭鈺兀自說了一句,不等蘇婺回答,一甩馬鞭就追了上去,“不管了,她來到越城,八成也是來找你們家王爺的,跟著她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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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越城並不是變為鬼城。也不是沒有一絲燈火。今日連連亂戰,百姓自然沒有過節的心思,早早便鎖門入睡了。
但越城鬧市中獨有一間客棧還在做生意。屋內的燈火大老遠就望得到。
不過這店家本也是要關門的。奈何受人脅迫,不得不硬著頭皮迎客。來人個個手持刀槍,凶神惡煞,看得店家心驚膽戰。給他們備好需用後,急忙溜走了。
客棧住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帝口中的逆黨。
陸桑本也打算連夜離開越城前往港口。乘船離開大淮,但劍傷未愈,數日來又勞累奔波,他突然就暈過去了。絮不得不命隊伍先停下歇息半日。日出時分再啟程。
“少主……”送走醫師後,絮便到芙嵐旁邊坐下,垂眸道,“絮對幼弟管教無方……”
“這怎麼能怪你。”他打斷她的話,面無表情,“不是你管教無方,是姐姐做錯了,涯選擇反叛是早晚的事。”
絮渾身一顫,對於少主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反倒覺得自己多慮了。
他依然是以前的那個嵐兒,生性不羈。
沉默了半晌,芙嵐忽然道:“你此番前來,定是受了誰的囑託罷?”
“少主怎麼知道?”
芙嵐輕摁茶盞,冷冷一笑:“否則聶秋怎會將你放出來。雖然數月前那場叛變你是被逼所為,但卻是因你而起,怎麼算你都是重犯……若無姐姐授意,你是離不開陸桑的,更別說領兵前來。”不等聽者做出反應,他便接著道,“我只是奇怪,你與姐姐作為政敵相處了這麼多年,她到死信任的人中依然有你。”
彷彿想起往事,絮也微微動容,沉吟了片刻後,終於娓娓道來:“我與島主在成為敵人以前,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這種打從出生便結下的情意,或許是很難斷的罷,這些年來無名氏與芙氏明爭暗鬥,各自費盡心思提防,然而島主從未將我當做真正的敵人。這一點我是知道的……”絮眼角已有些皺紋,笑起來卻多了幾分慈祥。
芙嵐不由得疑惑:“姐姐既然從無將你當做敵人的想法,為何頻頻加害於你。甚至當年還讓我暗中刺殺?”
“她只是想徹底取代陸桑政權,所以拿我開刀罷了,因為她知道,我永遠也不會跟她作對。當日你刺殺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