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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妝樓最好的梳妝師,據說還曾經給宮裡的娘娘別過髻,手藝風格自是別出心裁;用的是如意樓的極品胭脂粉黛,這種粉黛產自西域,十年都未見過一次;配的是寶釵樓高階工藝師專門定製的婚宴釵飾,什麼八寶東珠冠,九雀金鳳釵,吉祥如意鐲,一切都是全新的,只用在此次婚禮,可見林老爺對這名妾室的寵愛。
然而江氏還在頻頻嘆息,好似有什麼心事,眉頭輕輕皺起,更顯出一副如煙似霧般的哀愁之美。江氏本就長得美,年輕時曾經名動一方,即便三十幾歲臨近四十之齡,已生養了三對兒女,仍是美貌非凡,不然怎麼讓林琅死心塌地、痴心絕對、只取一瓢。
林敏箏坐在身後的茶几邊上喝茶,聞聲,抬頭與她在銅鏡中相視:“娘,你又在嘆息什麼,吉時將近,還有什麼心事?”
江氏低低嘆息:“我在想……夫人能不能過來,她會原諒我麼?”
林敏箏不屑地輕笑,一雙妖嬈豔麗的星眸雖與鏡中美人的相似,卻不似美人那般寧靜安詳,反而多出幾分張揚和犀利,“娘,你還稱她為夫人?”
“敏兒,她即便離了府……但在外人眼裡,包括故去的老太太眼中,她還是府中唯一的女主人……”江氏哀聲嘆息。
林敏箏站起來,嘴角勾起自信的笑,走上前接過丫鬟手中的玳瑁梳往她柔和的青絲上梳理,並不是很在乎地道:“她已被父親以惡妒之名休棄出門,憑她的那些惡名,外人也不會同情她了,反而是娘如此寬和大度,一味忍讓令人心疼,不出幾年,圈中的貴女會理解你的態度和處境,她們會認同你的。至於李氏,她認不認同有何關係,一個失勢的下堂婦,連孃家都百般嫌棄,誰還會記得她?這個圈中就這麼實在,誰有權,誰得勢,誰便得到大家的巴結和認可!娘何必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你的心太軟了!”
江氏望著鏡中,雖然糾起的眉頭平緩一些,但還是十分擔憂地望著自己的女兒。這個女兒一直是她的暖心寶,在外面怎麼囂張跋扈,回到家裡心還是向著她的,這些年若沒有女兒,也許她早已經過得悽悽慘慘,更沒想過還能得到林琅的寵愛、十幾年不衰。她的女兒什麼都好,聰明、機智、美貌、上進,但就是行事太乾脆太利落了,嘴也太毒太狠,也不知有沒有男兒喜歡。不過聽說太子與她走得很近,京中也有好幾位公子圍著她轉,是她擔心多餘了麼?但這樣的女兒家,也許婆家會不喜歡,她可不希望女兒重走她的後塵!
“你啊,小時候真不該讓你舅娘帶你,都學壞了!”江氏微微嗔道,但並不生氣。
林敏箏哈哈大笑,笑容當真爽朗而不拘小節,正似太子評價的:“毫不忌諱,別出一格,令人又愛又恨的潑辣女孩兒,京裡的女孩兒無人有敏兒的風采!”
江氏打扮完畢,蓋上蓋頭,由林敏箏扶著她出門,按照大綏習俗,妾身被扶正乃是要重新拜堂把正室入門的儀式重走一遍的。
可林敏箏剛扶著她出門,便有管家朝著她招招手,好像有事稟報。林敏箏走過去問了句,管家諾諾地道:“小姐,老爺找您,急事!”
“什麼急事?”林敏箏皺眉,但看管家的確很急很怯懦的樣子,她只好道,“等等,我與孃親說幾句,馬上過來。”
她與江氏道別後,便與管家往書房走去了。這時候林琅應該在外堂迎接客人的,可是忽然躲入書房,必定有事,一進去便見書房地板上摔了好幾只杯盞,林琅發了好大的脾氣,甚至還在握拳氣咻咻。
林敏箏道:“父親,何事發這麼大的脾氣?今日可是喜宴呢!”
林琅見她走來,好似見了救星一樣快步上前,“敏兒,那個敗家娘兒們,不,那個賤人的女兒林玉蘭,”他手指著天道,“她正領著蕭家的土匪在如意酒樓前要奪我們的莊鋪呢!可見了本老爺今日辦喜宴,不敢動粗動武,特地來觸我們黴頭,哼!”
林敏箏啼笑皆非,很是不敢相信地道:“父親,你說的是哪個敗家娘兒們,莫非是那位見了我便躲閃,怯懦軟弱的大姐林玉蘭?她還會帶著蕭家的人來奪我們的莊鋪?”
“果真有其事,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下人們來報,描述得繪聲繪色,連你舅舅都捎信來求助呢,說那個賤人的女兒要把我們京裡頭的所有莊鋪拿走!”
“不,老爺,她可不僅僅要拿走京裡頭的莊鋪,連京外頭的百家莊鋪和窯廠都要拿走呢,總之要奪盡我們林家的家財!”被嚇得屁股尿流,通風來報信的掌櫃如是糾正道,他臉上還有個拳印,嘴角流血,可見被打過了,捂了捂很是疼痛的牙齒道,“蕭家的人都是土匪,一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