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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鴻一想也是。民間女子也沒舒淺這樣的。
他笑了笑,隨後低頭繼續寫。不過寫的時候,他順帶說了一句:“下回再與我說正事,不用叫我陛下。”
剛才舒淺下意識說的時候,便是叫他“陛下”的。
平時她連自稱“本宮”和“妾”都很少會用。
舒淺聽著這話,笑著應了:“好。”
第129章
蕭子鴻很清醒,想法一個接著一個。
他幾乎在舒淺說那些話時; 就想到了諸多朝代裡; 發生過的一件又一件血染朝堂的驚天慘案。
文臣武將顛覆朝政,並不是罕見的事情。
有才能的人一旦匯聚在一起,便會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也是諸多朝代中; 幾乎每一個朝代都不樂意去普及識字; 可又希望能有才能之士輔佐自己的矛盾點。
身為帝王; 不希望世家掌控朝政; 所以科舉選取寒門弟子。
不希望南方才子大多把持朝野,所以時常會對北方出身的大臣有所優待。
不希望外戚專政,所以多娶民間女子。
不希望武將威脅到皇權; 所以重用文臣。
不希望文臣架空帝位,所以削弱丞相的權勢。
帝王; 希望將朝廷的權利更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
治理朝政; 治理天下,有時就如治理河流一樣。有人治理黃河; 會認為堵住部分口子,便能引導河流的走勢; 從而能夠讓河流按照既定的路流入大海。有的人治理黃河; 會認為堵不如疏,開闢幾個口子,引流,這就能夠確保更多的地方在漲潮時,也不會被淹沒。
當嘗試前者; 發現有所不足,甚至達不到預期時,人就會考慮到後者。
現下蕭子鴻也是根據舒淺讓天下人識字的這一說法,想到了這麼一點。
民間書院逐漸增多,到底也就是那麼些個。寒門出身科舉不易,到朝廷之上參與殿試的,時常是某幾個書院一年錄用好些個。
這些人從師求學便是一道,錄用時又是同批,情誼頗深,自成朋黨。
朝廷上,來自各個層面的人,應該更多一點,那思考的方面就會更加全面一些,會三兩結伴,卻不易成派系。
百姓不識字,愚民教育確實好管教。
百姓識字了,以朝廷的宣講來識字,難道就會難管很多麼?迷糊的人,會選擇順從大眾,聰明的人,會跳脫出死板的宣講。
才能之士,自然就從中出來了。
就如同朝廷告訴這天下。
天子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該遵守這一條理。
迷糊的百姓覺得是這樣,天子就該是天下最尊貴的人。聰明的百姓則是會想,要如何去做,才能在最尊貴的人那兒得到足夠的好處。
一百個人中,聰明的不論怎麼算,那都是少數。
他們尋著更好的理由去成為大臣,卻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違反帝王。由於朝廷的宣講,他們一旦做過了頭,便是被戳著脊樑骨,甚至別人更有理由去推翻他們。
蕭子鴻要做的,則是將這些人都握在自己手中。
知人善用,當真正的帝王。
身為天子,擁有天下是必然,掌控天下才是該去走的路。
有過一生,回頭再看,才明白一切都是不進則退。
蕭子鴻寫了很多,最後將自己胸口的一口氣嘆出。
好在自己年輕。
今後還長,這才敢什麼都嘗試去做。換成他四五十面臨死亡那會兒,他恐怕即便明白或許這麼做會更好,為了能夠讓夏煜坐穩帝位,他也不會這麼做。
等事一了,夜都深了,他才終於決定休息。
收拾好桌子,蕭子鴻走到床邊,就見舒淺在被子中動來動去。
他在床邊站定,低頭看被子中人蜷縮在那兒動作著,帶著疑惑問了一聲:“舒娘在幹什麼?”
舒淺頓了頓,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腦袋上平日烏黑順滑的頭髮此刻凌亂得徹底,半點看不出一個皇后該有的模樣。
她也是有點懵,滿臉寫著困惑:“我剛才將這下頭的床單扯歪了,正想把它扯回來。好像怎麼扯都扯不動。”
蕭子鴻:“……”
舒淺疑惑:“我是不是該跳起來扯?剛才挪動著好像不太成。”
這剛才能說出如此良策的人,怎麼會碰到有的事情,說傻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