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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得出來,當時因為伽羅發熱昏迷,並無人詢問過她本人落水的經過。
這其實也算不上疏漏,畢竟三歲的娃娃不解事,有起正經事上來誰也不會算著她一份。
但,若有刁奴因此欺幼主,那便其心可誅。
雖不能因為伽羅一頓沒頭沒腦的哭鬧就認定兩人說謊,但若反過來說伽羅說謊,哪個三歲的孩子懂得說謊,還能將時機掌握得這般好?
“一直是我和崔媽媽負責給帝姬沐浴,她前幾日並未表現出怕水……”蓮心說到一半,被蓮葉瞪了一眼,便咬唇住嘴不語。
“行了,我知道了。”巧茗點頭道,“今日之事,我念你初犯,暫不追究,但若他日再犯,便兩次同算。對上位者不敬,乃是宮裡大忌,該當如何處罰,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謝娘娘大恩,娘娘好心有好報。”蓮心與蓮葉齊聲磕頭道謝。
韓震進殿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兩人對著巧茗磕頭如搗蒜。
他並不說話詢問,靜悄悄地與巧茗一同坐在榻上。
伽羅見了父親,從崔氏懷裡掙出來,便往韓震身上撲,她早被崔氏哄好了,不再哭鬧,但眼眶紅紅,依舊是委屈噠噠的模樣,蹭在韓震肩頭要抱。
韓震皺著眉,伸臂一夾,將小人兒擱在了腿上。
蓮心與蓮葉磕完頭,一抬眼見到皇上不知何時入了座,又是嚇上一跳,才要行禮請安,韓震已不耐煩道:“沒事就都退下吧。”
說著,便要將伽羅交還給崔氏,卻被巧茗攔下。
待那三人退出殿外,巧茗便對韓震道:“陛下,我有個請求,可否讓伽羅在正殿的暖閣裡住上幾天,由我和我的兩個宮女親自照看。”
“為什麼?”韓震不解,想起剛才的情景,問道,“她們做錯事了?”
巧茗便將今日的事情照實說了,“我想查一查伽羅落水的事情,沒查清楚前我不放心讓蓮心和蓮葉接近她。”
“你懷疑是她們推伽羅落水?”
“是,”巧茗倒是直認不諱,“不然怎麼解釋她們說的情況與伽羅的反應不一致呢。我也知道不能因此便定了她們的罪,若是查實後是我錯怪了她們,那自然是我的不是,可決不能因為現在沒有證據而疏忽,便放任讓伽羅再受損傷。”
韓震卻不大認同,“宮人與主子是一體的,若是主子有事,沒有哪個底下人能逃了刑責,若她們主動害她,最終都逃不過讓自己遭罪,未免有些說不通。”韓震道。
“陛下,這我懂。可按照她們的口供,當時只有她兩人與伽羅在場,若不是她們自己做的,難道是伽羅自己害自己,她還那麼小……”
巧茗話未說完,便被韓震打斷,“明明還另有一個不該出現在那裡的人在場。”
巧茗驚訝道:“是誰?陛下是也覺得可疑,也調查過了?”
韓震攏了攏衣袖,慢悠悠道:“就是你。”
☆、第16章
巧茗啞口無言。
她試圖解釋,但根本想不出有說服力的話。
巧茗是伽羅的親姨母,只有對她好,像親生女兒一般疼愛她,絕不會害她。
可是這種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她離奇的遭遇說出去不但沒人會相信,只怕還會被冠上妖孽之名。
試想想,一個人的身體里居住的不是自己原本的靈魂,那在大家的認知裡叫做什麼?
借屍還魂,還算好的。
更多人恐怕第一個聯想到的是妖怪附身。
於是,那唯一卻充足的理由,便成了不能宣諸於口的秘密,在關鍵時候不但幫不了她,被有心人知道還會大做文章,害了自己。
“……陛下,”巧茗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來,“你別開玩笑了。”
她覷一眼韓震,想從他面孔上找到能匹配她這句話的表情。
可韓震面無表情地品著茶,神色裡找不出半分逗趣之意。
這幾天來,巧茗不是沒發現韓震與自己過去認識的那個天啟帝有些差別的。
譬如,她印象裡的天啟帝,豪爽又愛說笑,雖然她十次進宮最多不過能見到他一兩次,但留下的記憶,都是被他妙語連珠,逗得哈哈大笑的情景。
但她親密接觸到的韓震,相對比較寡言,非必要不開口,不僅不怎麼愛笑,臉上其實連表情都很少,經常性木著一張臉。
巧茗懂得一個人或許會有許多不同種面孔的道理,韓震在後宮裡面對嬪妃時,也許就是願意用這張白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