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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女兒,只能先委屈著她,反正那人答應過,待到適當時機,便會想辦法讓她出宮。
只是,那人究竟可信否,他心中也並非有十成的把握。
梁興放下角花箋,凝眸沉思,身後的雕花窗外,一抹殘陽如血,在翻滾的雲霞中漸漸西沉。
*
同樣的落日景緻,觀者卻有截然不同的心境。
柳美人連著兩日前來御花園散步,昨個兒是被氣壞了胡亂發洩,今日則是生出了別樣心思。
她家世顯赫,又是嫡出,自幼金尊玉貴,從未受過半分委屈,是以對昨日的遭遇沒那麼容易放得下。
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唸的皇帝陛下,沒想到被對方忽視得徹底,說實話,這比被皇帝兜頭兜面罵一頓還要令她難堪。
後者好歹還是牽動了情緒,前者卻是分毫沒放在心上,有或沒有這麼個人壓根兒沒有半分割槽別。
柳美人越想越感不忿。
論家世,那端妃根本沒有。
論姿色,她自問也不差。
再論……
她好歹也是皇帝親選入宮的,如果他對她這般不滿意,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當初又為什麼從那麼多世家女中選出了自己呢?
有些事越想得多越容易鑽進牛角尖,柳美人現在便是如此。
在她眼中,端妃本無任何過人之處,如今這般得到皇帝重視,完全是撞了大運。
若不是半個多月前在御花園裡趕巧救了帝姬,哪裡能有端妃今日的一身榮華。
相比之下,她的運道確實不怎好,才進宮皇帝便生了重病,好容易病好起來,又被端妃那個狐媚子勾了去。
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就不信好運永遠不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當然,空等著,守株待兔,也不是她的性格,還是應當積極一點,努力尋找機會。
譬如眼下,柳美人在御花園駐守了一整個下午,便是打著‘端妃在此起家,她也依樣畫葫蘆’的主意。
只可惜,直到紅日西斜,皎月初升,她一心期盼的奇遇也並未出現,最後還是在峨眉再三哄勸下不得不打道回府。
天色已黑,峨眉提著宮燈在前引路,一主一僕沿鵝卵石小徑行至御花園出口時,柳美人突然腳下一絆,毫無防備地撲跌在地,然而手下觸感滑軟,明顯不是石子,她蹙眉睜眼,見到自己臉前手邊噹噹正正鋪有一塊紅緞。
“美人,有沒有傷到哪裡?”峨眉慌忙將她扶起。
柳美人揮揮手錶示沒事,就著宮燈的亮光,看清楚自個兒手裡抓的是件紅緞滾黑邊的主腰。
“哎呦,什麼玩意兒!”她尖叫起來,第一個反應便是要趕緊丟掉,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她注意到主腰一角青綠絲線繡的“巧茗”二字。
女人的貼身衣物向來被視為汙穢之物,是不被允許晾曬在室外的,也就不存在風大被颳走流落至御花園的可能性。
因而,用腳趾想也知道這東西出現在此處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喲,原來她心想事成,果然在御花園裡有奇遇,端妃的好日子馬上要到頭了。
剛才還像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的柳美人立刻精神抖擻,昂首挺胸地出御花園右拐,往太后居住的慈寧宮去也。
有道是好事多磨,一波三折,迎接她的是慈寧宮緊閉的宮門。
峨眉握著銅環敲了又敲,又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終於等到門扉開啟,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從門縫裡探出頭來,“什麼事?”
“這位公公,我是關雎宮的峨眉,我家主子柳美人有要事求見太后娘娘,麻煩您通傳一聲。”
這方面峨眉被柳美人調。教得極好,一壁說一壁從袖中滑出一隻銀錠,塞在小太監手中。
小太監倒也不推辭,直接將銀錠放進袖袋,然後大大咧咧地回道:“你們來得太晚了,太后娘娘已經睡下了。”
“現在才酉時三刻,”柳美人難以置信,“誰會這麼早睡下?”她滿心以為那小太監拿喬,眼風一掃,峨眉便會意,又是一顆銀錠送上。
“美人,小的說的是實話。太后娘娘進來玉體欠安,連明日的宮妃請安都免了,想來你也知道。”小太監邊說邊將那銀錠子也塞進袖袋,“除非天塌下來了,不然您還是明天請早吧。”
說完,人向後退一步,宮門便即合起。
吃了好大一頓閉門羹,峨眉不安地看向自家主子,生怕她又爆發出難以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