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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規矩,祭禮之後要設家宴,參禮的眾位宗世子在這一天都算“自家人”,都要去餐這宴席。宴席上見不到皇長子這唯一在世的親弟弟,可就真要熱鬧了。
事不宜遲,薛成立即叫了宮人來,幫太子鋪紙研磨。接著又道:“太子還得寫封信給忠王。”
剛蘸好墨的太子微滯:“幹什麼?”
“請忠王在把人員定下來後,務必將名冊呈給您一份。”薛成肅然道,“他們是以您家人的身份去祭祀您的大哥,您理當備謝賞賜下去。”
太子不親臨祭禮但是賞東西下去,也算昭示身份、劃出高低。
第22章
謝遲為祭禮的事忐忑了幾天後,最後覺得還是該去。因為這安排雖然是從忠王府傳出來的,但實際是陛下親口交待,雖然沒有正經的聖旨,也仍算“聖意”。
聖意還是不要違背為好。
他於是趁不當差的時候跟葉蟬說了這事,彼時葉蟬正歪在羅漢床上繡著個香囊,驀然聽說他要去參皇長子的祭禮,猛一哆嗦紮了指頭。
然後她也顧不上看流沒流血,抬頭詫然看他:“啊?”
“嗯。”謝遲也過來坐下,中間跟她隔了張榻桌。正要再開口,元晉爬到了腳邊,他一笑,就把元晉也抱了上來。
接著繼續道:“我原想稱病不去,想了好幾天,又覺還是去好。”
話剛說完,元晉一巴掌糊在了他臉上。
謝遲把他的小手扒拉開,葉蟬啞了啞問:“皇長子的祭禮……為什麼叫你去?”
“說是陛下的意思,我也不知陛下為什麼選我。”說完,元晉的手又拍了上來。
謝遲在他掌下挑眉,然後微一抬頭,張口抿住了他的手。
“哎?”元晉怔怔,接著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於是,從這天開始,元晉就愛上了“我拍爹的臉,爹你咬我啊”的遊戲。只要看到謝遲他就伸手要抱,抱起來就吧唧拍臉,不被咬住誓不罷休。一來二去的,他竟不知不覺地開始黏謝遲了。
葉蟬不由得感到自己被嫌棄,這種感覺持續了三五天後,她臨睡前悲春傷秋地跟謝遲抱怨了一回,謝遲蒙在被子裡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
“你怎麼又笑我!”葉蟬從被子裡替他的腿,他還不停,她就掐他的腰,“不許笑了!我又沒說什麼!你討不討厭!”
然而謝遲並不怕癢,翻過身來往她腰間一抓,反弄得她頓時一個激靈,一下子躲到了牆邊。
謝遲止住笑聲,但眼底仍滿是笑意,湊過去近近地欣賞了一會兒她的臉,盯得她不太好意思:“看什麼啊……”
“看你好看。”謝遲直言不諱,然後又猛地向前一湊,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
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子撞進她的耳中,不知怎的,聽得她面紅耳赤。不過,她又覺得舒服極了,就連掙也沒掙,直接窩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的,她在睡夢裡抱住了他的胳膊。謝遲半夜裡醒來了一回,迷糊著睜眼,看到她依賴人的睡相,就噙著笑又睡繼續睡了。
第二天一早,劉雙領掌著燈進來叫謝遲起床的時候,隔著紗帳看見二人的睡姿,就心裡一哆嗦——上一回這麼抱著爵爺的胳膊睡的,是西院的容姨娘。爵爺當時一夜都沒睡好,早上起來臉陰得嚇人,甚至還到正院來衝著夫人發了頓火兒。
劉雙領於是踟躕了好一會兒,才定住心神拍謝遲的肩頭。謝遲稍稍一顫,驚醒過來,扭頭問他:“早上了?”
劉雙領欠身:“是,爺您該起了。”
謝遲就想撐身起來,繼而卻覺肩頭一沉。回過頭,發現左臂還被葉蟬抱著。
這小知了。
謝遲摒著笑,俯身輕吻她的額頭:“小蟬。”
站在床邊的劉雙領陡然鬆氣,然後帶著三分驚詫三分好奇,無聲地繼續看爵爺的動靜。
他便看到爵爺閒著的右手摟到夫人背後,輕輕拍著,又在夫人耳邊輕道:“小蟬,鬆鬆啊,我得起了。”
葉蟬半夢半醒,嗯了一聲鬆開了手,接著抱住被子一滾,衝著牆壁又睡熟了。
謝遲撲哧笑了聲,起床踩上鞋,左手捶著右胳膊,壓音跟劉雙領說:“我去西屋盥洗,別吵著她。”
他當值要早起的時日裡,她大多時候都會跟著一起起來。可是他起的時辰太早了,勸她接著睡她又不幹,是以難得有她起不來的時候,他就都溜到西屋去收拾,讓她好好睡。
於是直到謝遲離家進宮,葉蟬都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