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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過去。
接著,他邊抿著茶水,邊踱向御座,又對他說:“你坐。”
宮人仍是將凳子添在了離御座旁不過兩尺的地方,謝遲過去落了座,皇帝默然半晌,無奈嘆息:“這些個王府世子啊……”又並沒有再說下去。
謝遲低著頭靜靜坐著,心下已經準備著等皇帝問他功課的事,腦海裡把半個月來讀過的書全轉了一遍。過了片刻,卻聽皇帝道:“知道朕為什麼把你壓在府裡,逼你讀書嗎?”
謝遲怔然。
皇帝打量著他:“秋獮之前,你去拜訪忠王,想讓他給你通融一二,有沒有這事?”
一句話,問得謝遲後脊發涼。他甚至無暇去琢磨皇帝是如何知道的這事,啞了啞,離席便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臣……”
皇帝輕笑:“你這是,知道此事不對了?”
謝遲僵住。
他其實不知道。只是覺得皇帝既然知道了,又並沒有讓他同去,那說明這個做法不合皇帝的意。
皇帝凝神睇視著他,見他卡殼,反倒心下一鬆。
他一頭霧水,說明忠王當時所言是對的,他當真只是熱血上頭沒去細想,並非存心謀劃。
皇帝又喝了口茶,也沒叫他起來,只說:“跟朕說說,你當時是如何想的。”
“……”謝遲雖不敢不答,卻也不敢實說,一時緊張得連喉嚨都發了緊,哽了兩聲,沒說出一個像樣的字。
皇帝想了想:“你說實話。但凡不是想去弒君,朕都恕你無罪。”
這顯然帶著幾分說笑的意味。謝遲略微放鬆,又滯了滯,張口道:“臣想……臣想結交幾位大人,為今後的仕途做些打算。”
皇帝哦了一聲:“也就是說,你並不滿足於做御前侍衛。”
謝遲微微慌了一下,繼而又坦蕩下來,他道:“是,臣不滿足於做御前侍衛。於私,臣想家中妻兒過得更好一些,於公,臣想為百姓謀福祉。”
想為百姓謀福祉,這沒錯。可話外之意便是不甘於侍奉天子,這話他倒也敢說,真是個純善性子。
皇帝心裡品著,沒有不快,反而想笑。接著一抬手:“起來。”
謝遲站起身,皇帝緩緩道:“‘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君子之道,闢如行遠必自邇,闢如登高必自卑’——這話你既學過,就回去好好想想,秋獮之事你錯在哪裡。在此之前,你不必進宮當值,朕也不催你讀別的書。”
“……是,臣遵旨。”謝遲邊應聲邊悄悄抬眸,沒成想恰與皇帝目光碰上,惶恐不已地立刻躲開。
皇帝一哂:“洛安郊外的明德園,賞給你了。那地方秋天的景緻不錯,你先去住著。想明白那句話的道理,就寫摺子遞進來,朕看完會回給你。”
這句話砸得謝遲懵了,他一時竟不知該先對哪件事做反應!
陛下竟然賞了他個園子?那可是極罕見的賞賜!
但陛下這是把他先趕出去靜心了……?
可同時,他算有資格往宮裡遞摺子了?!
謝遲訝然兩息才慌忙跪地謝恩,皇帝也沒再多說什麼:“去吧。”
謝遲出宮回府,進了府門就把要去明德園住的事情交代給了劉雙領。
陛下親自開口要他去,他可不敢再在府裡多待,但家人怎麼著無所謂。謝遲想了想,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不必折騰這一趟,就親自去回了個話,報喜不報憂地說陛下開金口賞了個園子,他打算即刻去住住,以謝聖恩。
二老自然高興,囑咐了他幾句話,就放他收拾行李去了。謝遲又到了正院,三言兩語跟葉蟬說完了這事,基本也是報喜不報憂的說法,然後跟葉蟬說:“我儘快趕過去為宜,你不用急,慢慢收拾,過幾天帶著元顯元晉一道過去吧。”
“……好。”葉蟬被這喜訊砸得也懵神。
她是沒面過聖,也不常出門,可即便這樣,她都知道但凡是陛下開口賞下來的東西,就算是一匹布一兩茶都足以羨煞旁人,何況這回是一個園子?
她又趕忙回了回神:“你去吧。家裡你放心,我料理好就過去。”
隨即又問:“讓容姨娘去嗎?”
謝遲一愣,心下掂量著,覺得一來這大半年來容氏都再沒惹事,二來把她獨自扔下她可能反倒又要找不痛快,就說:“去吧,反正園子大多比府邸還要大些,住得開。”
言下之意,讓容萱住遠點就得了。
他說罷又在她房裡歇了會兒,就去了前頭。園子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