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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滿十五歲,尚有三分稚氣未脫,瞧著還沒減蘭成熟。然而這話竟頗是懾人,周志才復又怔了怔,趕忙跪地一拜:“是,下奴知道了,夫人您放心!”
“那日後就有勞了。”葉蟬頷了頷首,“哦,還有個事。”
周志才屏著呼吸,洗耳恭聽。
葉蟬掃了眼減蘭:“我知道減蘭出身低,可她當下畢竟是侍妾身份。日後在正院裡,但凡她沒得罪我,按規矩就是半個主子。你把這一條給我立住,誰敢越過我欺負她去,我要她好看。”
減蘭一直垂首站在旁邊,乍聽見這番話,不禁一陣訝然。其實葉蟬倒不是為她,她想的是,青瓷不是愛找減蘭的不痛快麼?那正好給周志才遞個把柄,讓周志才名正言順地去開個頭。
接著她又稍微交待了幾句,周志才一一應下後就告了退。依舊是減蘭送的人出去,走出屋門,她就有點虛的慌:“周公公……”
周志才回過頭,減蘭踟躕著道:“那個……夫人待我好,但您不必特意關照我。我若給您添了麻煩,先給您賠個不是了!”
她說著一福,周志才趕忙避開。有夫人那話在前,他哪兒還敢受減蘭這個禮?再說,他現下心裡也還念著減蘭的好呢。
兩個多月了,他們幾個宦官都沒怎麼在夫人跟前露臉。夫人笄禮的時候,劉雙領倒給他機會讓他提了個膳,但之後也沒起什麼別的作用。反倒是減蘭,也不知她是怎麼跟夫人開的口,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把他推到正院第一等的位子上去了。
周志才朝減蘭拱手說:“您別這麼客氣,日後咱都好好侍候夫人,日子還長著呢,咱得相互幫襯著。”
減蘭點點頭:“您說的是。”
周志才四下看看,做了個“請”的手勢,把她引到了牆根處不起眼的地方,又說:“但有個事,我還有點拿不準。夫人適才說,宮女也好侍女也罷,讓我挑一個出來領頭。這是真讓我挑啊,還是她自己心裡其實有閤眼的人選?”
減蘭被他給問住了,鎖著眉頭思忖了半天,道:“我覺得……夫人若說要你挑,便是真要你挑吧。”
剛才那麼多話夫人都直截了當地說了,何必在這點事上兜圈子呢?
周志才沉吟著點了點頭:“那行,我想想吧,這事多謝您。”
打這之後,正院裡就變天了。兩邊領頭的青釉和青瓷都覺得有點奇怪,不懂幾個默默無聞的宦官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但見夫人對他們的進進出出習以為常,便也不好多嘴,只能客客氣氣地一起共事。
至於挑誰出來一起領頭,周志才琢磨了一晚上,就大致有了分寸。首先這人必須得從青釉或者青瓷裡挑,另外那六個都是她們手底下的,想硬拎上來把她們壓住,可能有點難。
那他自然選青釉。
青瓷為人實在尖酸刻薄了些,心氣兒又高,絕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他把她找上來,那是自找麻煩。
周志才拿住了這個主意,下一步就是壓住青瓷了。夫人護著減蘭、青瓷卻看減蘭不順眼,這裡頭的矛盾是現成的,可他要激出個事兒卻有點難,主要是他不敢讓減蘭在君侯面前惹眼。
好在近來君侯病著,都睡在前頭的書房!
周志才心下一笑,當晚就把值夜的人調成了青瓷和減蘭。減蘭心裡怵得慌,不過她又小心慣了,也不敢說不幹,就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差事。
周志才不信她倆能在平和地過完這一夜,事實也確實不出所料。
這日半夜,將近子時的時候,元晉醒了,接著便開始耍賴。這幾天他都是如此,知道爹不在正院,就總耍賴想跟娘一起睡。葉蟬有時候會心軟把他抱過來,有時也不慣著他,結果就是他夜裡但凡醒了,就要試一試才肯罷休。
於是這回醒了之後,乳母照例又來跟值夜的下人回了話,減蘭一聽便要進屋去稟葉蟬,讓青瓷一把給拽了回來:“你往前湊什麼湊!”青瓷瞪她一眼,自己進屋去回了話。
等到葉蟬穿上衣服從臥房出來,青瓷自也跟了出來。然而不知打哪兒冒出來了個周志才,一把擋了她的去路,同時賠著笑跟減蘭說:“減蘭姑娘,勞您跟夫人一道去看看小公子?”
減蘭覺出了點貓膩,立刻跟出去了。葉蟬也有所察覺,但假裝沒聽見,帶著減蘭就一道看元晉去了。
堂屋裡,周志才目送著二人離開,待得小公子那邊的房門一闔上,便又看向了青瓷。
他嘆著氣搖頭:“你啊你,進宮待了幾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容姨娘先前也是宮女,你要不要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