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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好好養著。告訴小廚房,每天晚膳給他添盅湯補一補。”葉蟬道。
於是當天晚上,小臧就喝上小廚房送來的湯了,而且還是烏雞湯,大補。周志才說這和今天進給夫人補身的烏雞湯是從一個鍋裡出來的,夫人就用了一小盅,所以便宜了他,裡面全是好東西。
這湯有多鮮就別提了,估計一整隻烏雞裡的滋味全給燉了出來,湯香濃郁得不像話。湯裡還有幾樣菌類,樣樣鮮嫩,陳進又額外給他煮了把粉絲進去,粉絲吸滿了鮮香的湯汁,小臧直吃得停不下來。
在此之前,他哭了大半天,覺得自己肯定不能留在正院了,日後得做雜役做到死。
“你這點出息!”周志才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嗑瓜子兒,“怎麼樣,夫人人美心善吧?你可不能再犯這糊塗了,就為偷點懶遭這麼大罪不值當,記住沒有?”
小臧抹著眼淚連連點頭,說自己以後肯定凡事都按規矩辦,再不信正院以外的人了。
周志才挺滿意,心道得讓人人都像小臧這麼想。
這回也是他大意了,其實他們都是宮裡出來的人,誰沒經歷過點明爭暗鬥?他日後一定要把正院弄成一座銅牆鐵壁,讓底下人手嚴嘴巴嚴,滴水不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往裡頭插手。
幾天之後,薛成請旨教導皇長孫的事,在朝中轟然炸開。
“其實太傅請旨不算事,但陛下把它拿出來議,那就真成了個事!”謝逢謝追來和謝遲說這事的時候,謝追這樣道。
小皇孫才三歲,三歲的孩子能學的東西實在有限,找誰來教其實都差不到哪兒去。陛下將此事拿到朝上議,無非是為試探朝臣們的意思。
“也就是說,陛下已動了廢太子的心了?”謝遲有些暗驚。
謝逢探手:“多正常啊,這要是我兒子,我早動這心了好麼?這回也是太子自己作死,本來東宮官就捅了那麼大的簍子,他還在風口浪尖上拿張子適出氣——張子適是什麼人?那是太傅的得意門生!這麼一作,連太傅都不樂意替他兜著了吧?”
太子妃和太傅說了什麼,外人不太知道。是以在宮中朝中看來,就是太子的頑劣不恭惹惱了太傅,逼得太傅請旨教導小皇孫去了。
謝遲循循一喟,除卻暗自慶幸之外,對儲君之位的歸屬倒沒有太多興趣,轉而問道:“張子適怎麼樣了?”
“估計怎麼也得養個十天半個月的。”謝追嘆息,“不過也沒大事,東宮近來還日日賞東西給他,不用擔心。”
“東宮?也就是說太子在安撫他?”謝遲有點詫異,心道這和太子平日的作風可不大像。
謝追搖頭:“那倒不是,據說是太子妃,可見她也贊同廢太子立太孫。呵,太子可真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活該。”謝遲清冷道,謝逢一哂:“是活該,不過這麼一來,那些剛被查了的東宮官可就倒了血黴了。”
廢太子動搖國本,就算新立的儲君是他的兒子,也得一步步鋪墊才行。
如此一來,東宮官的罪肯定得往重了治,從前能流放充軍的估計保不住腦袋,從前就保不住腦袋的多半要累及家人。
一個月後,旨意便果然下來了。東宮官連斬了二十多個,夷三族者五人。另有流放的、下獄的各幾十號。
接連好些天,西市的刑場天天有人頭落地,地上的血都來不及衝,濃重的紅色黏得到處都是,將人押出洛安的囚車更是日日都可見好幾趟。
百姓們對太子畢竟所知不多,對此不過是看個熱鬧。朝廷說落了罪的是昏官,他們就跟著罵,跟著扔菜葉子臭雞蛋,好像一個個都跟人家有八輩子的仇。
他宗親官宦之間就不同了,他們與這事離得近,有些從前和東宮官也有些交集。幾戶舉家落了罪但保住了性命的東宮官就在拼命地走門道,希望能給沒為官奴的妻女尋個好去處,男孩能賣進人家府裡當小廝,也總比進宮挨那一刀強。
來勤敏侯府說項的也有,一個個都是走投無路,張口閉口便是當牛做馬都行。謝遲不想惹事,閉了府門不見人,可架不住一出府門就又要被纏。
葉蟬聽說之後便有些氣,一想到府門被人堵著就糟心得很。減蘭則唏噓道:“奴籍裡的日子不好過,他們也是沒法子。”
“我知道奴籍裡的日子不好過,可你這樣的,才叫沒法子。”葉蟬道。
減蘭是幾代之前就給沒入奴籍了,她生下來沒得選,什麼苦都是不得不吃。但求過來的這些,從前個個都不是好人。他們現在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