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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搏了。可現下,陛下的意思明明白白地放在那兒,他們跳出來和謝遲爭?他們傻嗎?
再說,這麼多年的兄弟也不是白當的。讓他們為了皇位翻臉不認人,他們也做不出來。
於是,重陽一過,謝追就先告了個假溜了。他帶著人去了南邊,接著就傳回了八世子在外揮金如土、大肆蒐羅古董字畫的訊息。
過了小半個月,這訊息裡的“古董字畫”又變成了“美酒美人兒”,謝追在朝中的形象頓時一變,成了個荒淫無度的紈絝子弟。
上奏推舉他的朝臣們都氣得夠嗆。謝追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性情大變,他們自然知道是故意的。可問題是,就算他本不是這樣的人也不頂用,這風聲傳得到處都是,陛下可以拿這個說事啊!
私下裡,連皇帝跟謝遲說起這事都忍不住地笑:“這謝追,朕還沒說什麼,他跑得倒快。”
謝逐呢,則提起這事就氣得摔杯子:“他跑得比兔子還快,也不說叫上我一起走!”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跑不了了。朝臣們天天找他去喝茶,竟聊些有的沒的,明顯在盯梢。
謝逐很崩潰:“我就不明白了,怎麼這關乎皇位的大事,還能趕鴨子上架的嗎?”
謝遲嗤地一笑:“自然不是。”
謝逐鎖眉看著他,他道:“正經希望你們上去的肯定有,但渾水摸魚的一定不少。他們先借你們把我踢出去,再慢慢和你們逗就是了。”
“……”謝逐輕吸了口涼氣,“我看謝辸沒這心思,剩下那幾個郡王……”
謝遲頷首:“有可能是他們,也有可能是謝逯,謝遇我看也未必就放棄了。反正這陣子,咱多當心著些。”
除此之外,他還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也努努力?他多立點功,朝臣們或許就慢慢閉嘴了。
但他和顧玉山議起此事時,顧玉山搖了頭:“到了這一步,事情就成了陛下和文武百官之間的撕扯,你什麼都不做是最好的。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你做什麼都容易遞把柄出去,不如先明哲保身。”
謝遲想想也對,接著,顧玉山的想法在陛下那兒也得到了印證。
——陛下給了他一個久違的清閒差事,讓他回府歇著去了。
葉蟬其實也巴不得他回來躲一躲,外面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她總歸還是替他緊張的。是以他回府的當晚,葉蟬抬頭一看見他進屋,就張口吩咐周志才道:“去,把府門關上,這幾天什麼客也不見,帖子也不接。”
“噗……”謝遲笑出聲來,斜睨著她說,“怎麼著?你這是要把我拴起來啊?”
“我還真想把你拴起來。”葉蟬邊瞪他邊站起身走過去,他被她拉到羅漢床上坐下,她望著他說,“正好年關也近了,你好好歇歇,我看來年日子肯定不太平。還有……”
她沉了沉:“爺爺奶奶聽說這事了。”
謝遲一啞。
這事他一直都還沒跟二老提,因為他不太知道該怎麼開口。爭儲成功是好事,可先前的這三年裡,爺爺奶奶、還有他自己都以為陛下是要冊立皇太侄,但眼下正兒八經地要過繼成皇太子,這事就不太一樣了。
謝遲於是硬著頭皮去了二老的住處,磕磕巴巴地將事情說了個大概。謝禱嘬著菸斗、謝周氏冷眼看著他,屋裡的氣氛冷凝了好半晌。
然後,謝禱重重地嘆了口氣:“在你眼裡,我們這麼不明理嗎?”
謝遲怔怔,低頭道:“不是。我就是覺得……我畢竟是家中獨子,這事我……”
“你是家中獨子,可你的爵位,早晚也要給你的兒子。陛下既說可以讓你挑一個兒子照樣承繼原本的爵位,這不就了了?”謝禱一沉,“再說,陛下挑你繼位,那是為天下大計。你這樣瞞著我們,是覺得我們老了就不講道理了嗎?”
“不是,爺爺,我……”謝遲的聲音卡了卡,最後只能認錯,“我錯了。”
謝禱氣得沒再理他,謝周氏則嘆氣道:“回去好好哄哄小蟬。”
“?!”謝遲一愣,“小蟬怎麼了?”
謝周氏只說:“我今兒為這事生氣,罰她跪了半晌。”
謝遲腦子裡嗡地一聲,又因這事原是他不對,不好質問奶奶為什麼拿小蟬出氣,只能匆匆回正院去看看小嬋怎麼樣了。
謝周氏一臉淡然地目送他離開,謝禱瞅了她半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家子,最要緊的就是交心。”謝周氏一喟,“不讓他心疼,他不知道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