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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羹了吧?”
謝追一張臉繃得能嚇死人,緩了半晌,拍桌子道:“我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你說他不上進,從前他比誰都上進。如今可好,儲位放在前頭,他差事辦得都不錯,陛下也器重他,結果他說告假就告假?他是混到郡王覺得該知足了還是怎麼地?”
他這麼說,謝逐能說點什麼?只能勸他:“消消氣消消氣,他不爭,這不也還有你我在朝堂上?我們好好爭。”
眼下的局勢大家都明白,陛下最初點的那三十多人,已經因為各樣的原因被篩下去了不少,目下還剩不到二十個。
這二十人裡也早已分出了派系,眼下還能粉飾太平,但早晚會有殺紅眼的一天。到時候,角逐出來的勝者能寬容對方,那是皇恩浩蕩。尋個名頭治罪,也只能認栽。
所以,在誰也不敢擔保自己準是勝者的前提下,自然己方的力量能大一些是一些為好。
謝追在發愁的也是這個。他們三個裡,他和謝逐的身份高些,但謝遲每次差事都辦得漂亮啊。陛下若按親緣論,那他和謝逐勝算高,若按才能選呢,就是謝遲機會大。
原本他們算是佔了兩樣優勢,現在謝遲一撤,就剩一樣了。
謝追越想腦仁越疼:“十叔那邊的謝辸明擺著跟六伯家的謝逯湊一塊兒了,謝逯又剛得了兵部的差事。你說他要是跟將軍們混熟了,這……”
單是混熟還不要緊,萬一哪兒起了戰事,陛下把他派出去打一仗呢?到時有戰功在身,那可就真成了勁敵。
除此之外,還有位順郡王謝連也在往上冒。這一位從前不顯山不露水,一道入朝聽政之後他們才發現,他可真是善鑽營。滿朝的文官對他風評都不錯,來日估計也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謝追疲憊地倚在椅背上:“這可怎麼辦啊……謝遲怎麼心這麼大,皇位都說不要就不要嗎!”
謝逐也一喟:“咱著急也沒用,等著吧。三個月,說慢是慢,說快也快——不就是等他家孩子過了百日?到時候咱備個厚禮去找他,好好問問他日後打算怎麼辦。”
宜翁主府,崔氏聽說了敏郡王府的事,思來想去之後,吩咐宮女說:“既然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好,就先給王妃備禮。尋些上好的山參靈芝給她送去,她用得上。”
身邊的宮女怔了怔,小聲說:“奴婢覺得,敏郡王府專門透出孩子不太好、王妃又傷了身的事,是想讓旁人遲些再賀……”
“我也沒說是賀禮啊。”崔氏笑了笑,“去吧。”
宮女便不再勸,福了一福,便去照辦了。
崔氏自然清楚敏郡王府的意思,洛安這些不成文的規矩她心裡都有數。不過她覺得,不能賀是一回事,她想對敏郡王妃表表心意,是另一回事。
她挺喜歡敏郡王妃的,雖然沒見過幾面,但敏郡王妃總帶著笑,讓人看著都高興。而且,崔氏經歷過一個不好的丈夫、經歷過長子離世,她比大多數命婦都更清楚,這世道女人不容易。
所以她真心實意地希望敏郡王妃能把身子調養好。雖然她知道敏郡王是什麼樣的人,知道這位王妃比她當初幸福得多,也還是想幫一幫她。
“娘……”崔氏正出著神,宜翁主從房裡跑了出來,高高興興地遞給她一頁剛描完紅的字帖,聲音清脆地問她,“好看嗎!”
崔氏心不在焉地接過來看,而後剎那回神:“這字帖你從哪兒拿的?”
謝宜指了指書房:“在一隻大箱子裡找到的,傅母說,比她的字好看,讓我照著這個練!”
這是元晰從前沒用完的字帖,張子適寫的。
崔氏心裡一陣酸澀。
自那封報平安的信之後,他們就沒再有過任何聯絡,不是不想,而是她覺得有些念想斷了也好。
太子縱然死後被廢,但她與太子沒有和離,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再嫁。
而且,太子死的時候,她和張子適都在場。陛下不追究,是因為陛下大度,是因為陛下也恨太子。可若陛下覺得她和張子適不清不楚的,那件事在陛下眼裡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就說不清了。
如若他們當時當真有什麼,那崔氏也認。可那時,他們什麼都沒有,他們發乎情止乎禮,一直剋制得很辛苦,她不想讓任何事情髒了那段情分。
所以,這輩子……可能到底是有緣無分吧。
但崔氏的念想還是沒有變。她還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返回洛安,她可以再見他一面。
也許那要等到很多年後,也許他那時已經娶妻生子。但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