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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得,只得先依禮叩謝。謝遲側過身避開他的禮,皇帝則笑了一笑:“起來吧。”
“謝陛下。”謝逯憋屈地站起身,死死盯著地面,生怕自己抬眸就看到謝遲耀武揚威的神色。
皇帝對他的情緒仿若未見,只如同隨意地道:“聽聞你父王近幾日身子不大好?”
“……是。”謝逯應得聲音發虛。
父王近幾日身子不大好,是被他的事給氣的。他得封郡王那天,父王知道他這是觸怒了聖顏,奪位再無希望,一下就氣昏了過去。
他當時後悔已極,想要上疏謝罪,但斟酌了一夜,又不敢。
陛下賜他爵位,至少明面上是在賞他贊他。他此時謝罪,便是又一次的忤逆聖意。
於是,謝逯只得硬著頭皮過來謝恩,同時心裡一再地祈禱陛下再給他一次機會。
然而,皇帝的下一句話卻果然是:“百善孝為先,你回去安心侍疾,朝中的事,你放心。”
謝逯猝然抬頭:“陛下……”但是他又說不出什麼。
殿中短暫而微妙地靜了那麼一個彈指的工夫,謝逯緊咬著後牙,施禮告退。
順郡王府中,謝連在月上柳梢之時,悠悠地在書房外的迴廊下小酌了一杯美酒。
近來得寵的側妃尋來時,恰好看到他怡然自得的樣子,便抿笑道:“殿下今兒個心情好?”
謝連笑了兩聲:“少了個勁敵,自然心情好。”
那側妃想到今天剛聽說的善郡王被打發回去侍疾的事,不覺一訝:“殿下是說善郡王?可殿下近來不是與善郡王交好?”
謝連笑而不言。
儲位之爭裡,哪有那麼多交好?
他提議說去向災民施粥來博賢名時,打的便是謝逯可能會因此觸怒聖顏的算盤。當然,他當時想得更好一些,思量的是謝逯必會因此而敗,謝遲也會因為民間罵聲太大而不得不就此避開,到時他便可坐收漁利。
他沒料到民間會突然出了個話本,好巧不巧地救了謝遲。不過也無妨,除去了謝逯,他也是隻賺不虧。
而且數算起來,謝逯這個陛下的親侄子,可比謝遲的威脅要大多了。在他眼裡,謝遲單憑那個出身也成不了大氣候,陛下要立他,可不是件易事。
再說,謝遲這回再怎麼撞了大運,也還是髒了名聲。那話本雖然名氣大,但也不是人人都看過,現下依舊覺得這位敏郡王生性涼薄的,也大有人在。
如此看來,接下來他與謝遲的一爭間,他已經佔盡了優勢。
三月初七,敏郡王府裡喜氣洋溢,元暉和百歲在這一天同時迎來了週歲生辰,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
百歲也在這天有了正經的名字,元晨。
不知怎的,葉蟬在這一天,突然有了一種渾身的重壓皆盡放下的感覺。她於是在晚膳後興致盎然地讓青釉端了酒來,而且點名不要果酒,要有點烈的。
青釉去酒窖裡認真地挑了一圈,選了個味道醇厚的來,可能比葉蟬所想的還要烈一點點。但好在這種酒既不嗆人也不上頭,對葉蟬這種不太喝酒的人來說會比較舒服。
葉蟬的酒量不行,這一點謝遲清楚得很。她早年有過一次喝了一杯就醉了還耍酒瘋的事,這幾年隨著年紀漸長酒量好了些,不過還是喝果酒的時候多。
於是酒一端進來,他就找藉口把孩子們轟走了——元顯元晉元明去練字,元昕去唸詩,元暉和元晨還小得很,直接讓乳母抱走就得。
葉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確實想醉一下。”
“你醉吧,沒事。”謝遲笑道。言罷,他徑自先端了一杯一飲而盡,品了品發覺確實半點不嗆,才又給她倒了一杯。
這一年,她的確很累。雖然元晨在滿月後就不再那麼危險了,但養孩子本就有許多要注意的地方,何況是一個體弱的孩子?
她平時不說,左不過是不想讓他跟著擔憂,又或者是已經緊張成了習慣,可總之還是在勞心傷神。
現在孩子滿了週歲,終於是能好好地鬆一口氣兒了。
謝遲於是便由著葉蟬喝,小小的瓷盅也就是一口的量,她喝完了他就再給她倒。
甘醇濃郁的美酒過喉而下,一連五小杯下去,葉蟬果然毫不爭氣地醉了。
她雙頰暈染開一片漂亮的緋紅,扯了個哈欠,就繞過榻桌走向謝遲。再一坐下,她就朝另一邊倒了過去。
謝遲趕緊把她扶住,讓她倚在他肩上。葉蟬迷迷糊糊地緊抱住他的胳膊,醉醺醺地跟他說:“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