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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旋即看向他:“怎麼了?”
張子適指指元晰的後背,壓音說:“睡著了,打呼嚕。”
“……”崔氏忍笑,也沒招呼乳母,徑自伸手說,“給我吧,我抱他進去。”
張子適把元晰交給了她,元晰在二人換手時醒了幾分,崔氏拍著他的背哄了哄,他就又睡熟了。
崔氏抿唇笑笑:“看來他今晚是背不成書了。大人快請回吧,可別明日一早各府的孩子都回來了,大人卻還沒起。”
——張子適前不久剛這麼鬧過一次笑話,被她一提頓顯侷促,匆匆作揖:“臣告退。”
翌日清晨,葉蟬知道元顯元晉又要回去讀書了,就起了個大早,和他們一起吃早飯。
元明也醒了,一家子便都坐到了一起。葉蟬正喝了口粥,聽到元明說:“哥哥不笑!”
她和謝遲一齊看向元明,又順著元明小手所指的方向一併看向元顯,然後便見元顯扁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小孩子或許都不愛讀書,不過元顯和元晉都還沒鬧過這樣的情緒。葉蟬知道是那天挨罰的事弄得他不高興了,卻又不好說什麼,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好啦,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再用彈弓打人了。”
元顯還扁著嘴,葉蟬拿起紅糖包揪下一小塊,在他嘴邊碰了碰:“別賭氣啦,弟弟們都看著你呢。”
“……”元顯看看元晉,又瞅瞅元明,有點不好意思地就著她的手把紅糖包吃了下去。
吃完這一口她還想接著喂,元顯便不幹了,低著頭把她手裡剩下的接過,自己啃了起來。
還是自家的東西好吃。
——元顯邊吃邊這麼想。
東宮裡的菜都看著特別好看,他最初的時候覺得新鮮,便也覺得好吃。可日子久了,他就覺得還是自己家裡舒服了,自家的菜都是按他們的口味做的,不像東宮裡,道道都有規矩;而且在家中,他們可以叫自己喜歡吃的,娘也經常想到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廚房做來——比如烤紅薯,在東宮就只能有什麼吃什麼,自己叫膳絕對不允許。
都說少年不知愁滋味,可元顯突然覺得特別愁,特別委屈。
吃完了早膳,謝遲就送他們往行宮去了。他從前送他們去東宮,都不太跟張子適多說話,畢竟現下東宮裡的孩子多,他不想張子適著意照顧他們,反倒引得別的堂兄弟看他們不順眼。可這回元顯大熱天被罰站的事,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心疼,就難得地把張子適請到無人處說了幾句話。
他道:“張兄,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但元顯元晉現下在東宮算年紀小的了。小孩子不懂那麼多是非,做錯了什麼,勞張兄幫著說說話。”
張子適自知他指的是什麼事,無奈一喟:“你當那是我罰的還是太子妃罰的?東宮現下有御前的人關照著呢。那事一出就稟到了陛下跟前,陛下開的口,我們也不好說話。”
謝遲微滯,張子適接著又道:“不過陛下準不是衝著元顯元晉。最近吧……”他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才又說了下去,“二王和三王好像一直不太安分,他們的幾個孫輩在宮裡,陛下想把規矩先立住。但你放心,陛下也不想刁難這些小孩,小懲大誡而已。”
謝遲苦笑著點點頭,想到謝逢的事,又嘆息著搖頭。
張子適見狀笑道:“還有什麼事,你直說。”
“……沒有。”謝遲擺手,“跟你不相干,我突然想到了謝逢。我們幾個兄弟看他現在這樣都不忍,奈何君威不可觸,什麼也不敢說。”
張子適沉了沉,忽而道:“我若為他求個情呢?”
謝遲一嚇:“可別!”
“不是,陛下昨晚許我討個賞,我當時想不出要什麼,陛下說讓我想好了再稟便是。”張子適用一種“這機會不用白不用啊”的目光看著謝遲,兩個人怔然對視了片刻,又一併搖頭,“算了。”
他又不是立了什麼可以名垂青史的大功,陛下開這口,只是因為昨天興致高而已。他適可而止地討點賞陛下肯定會給他,但若真求這樣犯忌諱的大事,那叫不識趣。
謝遲啞聲笑笑:“這個節骨眼上,咱們誰都別犯險,不然謝逢心事更重。我琢磨著,找個不會被陛下遷怒的人先探探口風倒可以,但找誰,我還得想想……回頭再說吧。”
“行,得了空咱一起議一議也行。朋友一場,現下謝逢這樣,我也……唉!”張子適擺擺手不再多說,二人就此相互一揖,便道了別。
謝遲離了錦華宮,張子適折回專門備給他歇腳的廂房,喝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