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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只得作罷。
二人就此離開了小廟,走出了一段,葉蟬有點擔憂地小聲問謝遲:“你那樣問,是不是不太好?”
在菩薩前如此,顯得太急功近利了吧?
謝遲一哂:“佛都說富貴至極了,我問一問究竟有多富貴,有什麼關係?”
這麼說的話好像也對……
然後他壓音告訴葉蟬自己為什麼那麼問。他說,陛下已經許他郡王之位了,按著以往的慣例,血脈夠近的郡王,嫡女生下來就是郡主,遠些的呢,則是低一些的縣主。
“那如果我們的女兒生下來就是郡主,說明我來日混得不錯。”
而若是更高一級的翁主呢?則說明他前途更好了一些,又或者是當了親王。
葉蟬聽完目瞪口呆,盯了他半天,驚詫道:“你這是套菩薩的話啊?!”
謝遲撇撇嘴:“結果菩薩也沒告訴我嘛。”
菩薩太聰慧了,他這個凡人在菩薩面前使心眼兒果然是沒成……
之後一家子又看了看附近的泉水、小溪,還在半山腰處的涼亭里納了會兒涼。再悠哉悠哉地晃下山去,已是夕陽西斜時了。
謝遲一進府門,便見一個宦官匆匆迎來:“君侯。”
“怎麼了?”他問,那宦官道:“方才八世子差人來,說今晚想請君侯過去喝頓酒。”
謝遲微愣,知道這估計是有事,不敢耽擱,轉身就又要出門。
“……好歹歇歇腳再去啊。”葉蟬勸了一句,謝遲隨手攬過她在臉頰上重重一吻:“不了,你們好好歇著!”
然後就足下生風地走了。
葉蟬呆滯地摸了摸臉,繼而發覺周圍的侍衛和下人們都在盡力地看別處,做出一副“我什麼都沒瞧見”的模樣。
她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暗一跺腳疾步往內院去。
討厭啊他……
又猝不及防地親她qaq!
山腳下,謝遲疾馳了一刻的工夫,到了謝追的住處。
謝追住的地方名義上是八王的,但實際上這回八王因為中暑的關係沒有來,來的只有身為世子的謝追這一小家子。
謝遲到了地方一瞧,院子裡就謝追一個人坐在石案邊,旁邊沒有下人,謝逐也不在。
他們兩個外加謝逐謝逢的關係一直很好,以往商量事情常是四個人一起,謝逢出事後不好再碰差事,但每次謝逐也都在。
這回謝逐不在,謝追又明顯臉色不好,謝逢有些緊張起來:“出什麼事了?”
謝追抬頭看了看他,啞笑著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喝一杯。”
他說罷就起身往屋裡走,謝遲跟進去,他把手裡的信遞給了謝遲:“謝逢寫的,你看看。”
謝遲疑惑地拿起來看,越看心裡越沉。
信裡說的大概是謝追要幫謝逢謀差事的事,這個前情謝追之前沒跟他提過,不過單看信裡寫的也能看明白了。
重要的是謝逢的看法。
謝逢首先表示自己覺得這事不太好,因為御令衛裡能給宗親的差事一般就是御前侍衛,御前侍衛又離陛下太近,他怕給謝追惹麻煩。
然後他又說,自己也確實想要個差事,現下這樣他的確不甘心。他不求還能把親王的位子撿回來,但也希望能為自己尋得個好些的出路。
最後他說,如果能讓他只當夜值的話,這差事他幹。
夜值是最苦的,不僅沒有露臉的機會,而且還要熬過寒冬臘月的深夜。這差事一般不給宗親幹,謝遲進御前侍衛時那麼名不見經傳,都沒當過夜值。
“謝逢,變謹慎了。”謝遲嘆了口氣,將信擱在了桌子上。
再定睛看去,謝追的眼眶泛著紅。
謝逢原本是他們四個裡年紀最輕、也最沒心眼的一個,許多話他都是說出來才能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經常弄得滿場尷尬才會後悔。
“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謝追狠砸牆壁,“看他這樣我是真不忍心!謝遲,我能不能趁避暑這陣子開口求求陛下?行宮總比宮裡的氛圍要輕鬆些,陛下但凡肯松個口……”
“你別打這些主意!”謝遲及時地喝住了他,謝追咬著牙扭頭看過來,他被謝追眼中滿布的血絲盯得心驚,心裡卻也有些按捺不住的心動。
——求情的話不能直接說,但或許,他們可以探一探陛下的心思?
這念頭在謝遲心裡湧動著,可他沒敢直接同謝追說。他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一個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