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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於是差人去明德園問了,想知他是不是因為天色晚了,便索性在明德園歇了一夜,但那邊的下人都說沒見他來過。
到了晌午的時候,劉雙領可算回了府。
他出了一額頭的汗,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宦官也如此。三人聽說謝遲在正院,就直接去正院稟了話,夫妻兩個一看他這風塵僕僕的狼狽模樣,都愣了一愣:“怎麼了這是?”
劉雙領一夜沒睡,著實累得不行,不過當下卻還笑著:“獵物都分了,各家各戶都有。他們拉著下奴閒話家常,下奴就……”他口乾舌燥地吞了口口水,“下奴就多了句嘴,說夫人有了身孕。結果、結果佃戶們感念君侯的恩德,大晚上的全到附近的送子娘娘廟為夫人祈福去了。婦人們還連夜縫製了平安符,央下奴在那邊留一夜,好今日便帶回府來。”
謝遲不常去明德園,府裡跟那邊的佃戶的走動更是有限。他們這是怕劉雙領一回來,下次就不知什麼時候再去了。
葉蟬聽得笑了:“那你就生熬著?若沒什麼事,你就借個地方睡一覺,等她們做好了,你帶著東西回來便是了。”
“唉……”劉雙領嘆氣,“那些佃戶家裡,連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下奴怕一開口弄得他們驚慌失措,再破費去給下奴置辦東西,那不就折了君侯的好意嗎!”
所以他便這麼熬了一夜,佃戶們給他塞吃的他也不太好意思吃,頂多也就喝點水。
謝遲嗤地一笑,又自感很抱歉,揮手道:“把平安符拿來給我們看看,你就歇著去吧。讓趙大夫給你開一劑安神的藥,好好睡一覺。”
劉雙領笑著作揖道謝,命兩個手下把那裝著平安符的木匣捧到了桌上,自己退下兩步,又忽地想起來:“哦,還有……他們給下奴塞吃的,下奴沒敢要。可臨了還是拗不過,收了兩個紅薯一把花生,君侯您看……”
葉蟬先開了口:“既是謝你的,你就留著。那些個紅薯味道可不錯,該吃了就吃了吧,別拂了他們的好意。”
劉雙領看向謝遲,謝遲也是這麼個意思,他於是喜滋滋地應下就告了退。葉蟬開啟木匣看那些平安符,直看得眼眶泛熱。
滿滿一匣子的平安符,哪個也不如府裡日常所見的精緻,個個的料子都不一樣,有些還是兩塊料子拼著才縫起來的。而且繡出來的字都歪歪扭扭,大抵是因為佃農間讀過書的人不多,只能請會寫的先寫下來,再勉勉強強照著繡出,偶爾還可見一兩個錯字。
但是,她相信這些平安符真能保她平安,因為這都是人家用真心實意做出來的,神佛在上,想來也看得到。
“青釉,來。”葉蟬招手叫來青釉,十分鄭重地將匣子交給了她,“讓白釉穿起來,七八個串一條,掛到床帳上,圖個吉利。”
“諾。”青釉福福身,就蘊著笑退下了。而後清靜了一陣,謝遲閒閒地讀了兩頁書,忽地想起來:“啊……回頭再讓劉雙領去一趟佃戶那邊吧。”
葉蟬一怔:“幹嘛?”
他放下書:“你不是愛吃他們種出來的紅薯麼,索性多買些回來。咱比市價多付他們三成錢,一來你解個饞,二來他們拿著錢也能置辦點別的。冬天嘛,總要做些衣服、吃幾頓肉。”
於是,寒冷的冬天便在一股暖融融的氛圍裡來了。謝遲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顧玉山那兒,葉蟬過得倒也算開心,隔三差五吃個烤得直冒糖漿的紅薯,看著床帳上的平安符,安胎安得順心如意。
元晉每個月也會被謝遲帶進宮三兩回陪元晰玩兒,大多數時候元晉都很高興,偶爾回來時也皺皺眉頭。葉蟬問他怎麼了,他就小小地嘆一口氣,說:“元晰哥哥累!”
他還並不能像大人一樣足夠完整的說話,不過這話葉蟬後來問了問謝遲,便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東宮裡,剛滿三歲的元晰過得當真累。他們自圍場回來後,張子適曾對謝遲驚歎過,道元晰去圍場時竟然也沒休息,不緊沒落下功課,還多讀了好多的書。
“張兄覺得,太子妃把元晰壓得太緊了。”謝遲說起這個不禁一喟,又搖搖頭,“但也沒辦法,太子就他這麼一個兒子,陛下就他這麼一個皇孫。若不把他教出名堂來,日後這天下又要亂上一亂,太子妃想來也是不敢鬆氣。”
可三歲的孩子壓得這麼緊……身體不會吃不消嗎?
葉蟬心裡暗暗擔心,但沒說出來。這話她說也沒用,就是謝遲去說都沒用。
她只能慶幸,好在元晉沒在那個位子上,她還未降生的孩子也不在那個位子上。他們都可以好好地長大,是孩子時便過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