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想,如果是外頭的事,那他不便說她不問便是。可謝遲又很實在地告訴她:“家裡的事。”
——這麼一來,葉蟬就忍不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家裡的事基本都是她在管啊,什麼事讓他這麼愁眉苦臉的?
她鍥而不捨地追問了足足兩刻,謝遲扛不住把心事給說了。他越說越愁眉苦臉,不知不覺就抱住了她。
葉蟬聽完之後:“……”
她不太知道該做點什麼反應好,哭笑不得地偏頭看了他半天,撲哧笑出聲:“我這胎挺好的啊!趙大夫說了,胎像好得很,又沒有太大,多半能順利生下來。”
謝遲雙臂環著她,頭靠在她肩上,聲音蔫得不行:“‘多半’而已……”
“……不然你讓人家趙大夫怎麼說?”葉蟬嗔道,“是你生還是我生?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啊!”
謝遲抬眸睇一睇她:“你真一點都不怕?”
“我怕不也得生嗎?”葉蟬鼓鼓嘴,繼而一舒氣,“不過我確實沒怎麼怕——你想嘛,我胎這麼好,府裡還有這麼多人伺候都害怕的話,那那些胎像不太好、又家境貧寒的人生孩子可怎麼辦?”
說著她身子往下一滑,躺到了他腿上:“到時你陪著我就是了,有你陪著我就有底氣,肯定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謝遲勉強一哂:“我當然會陪著你。要生了就趕緊差人去找我,不管我在老師那裡還是在戶部,都會立刻趕回來的,你放心。”
葉蟬知道他這話絕不是哄她的,自然很放心。
然而幾天之後,她上午突然腹中搐痛,驚覺要生了的時候……謝遲剛好進宮了!
幾個侍女趕緊扶著她進早已備做產房的廂房,葉蟬躺下時,額上已在禁不住的冒冷汗。她們即刻把趙大夫和產婆都喊了進來,而後青釉便要差人去請謝遲迴府,被葉蟬一把拉住:“他在宮裡……”
她好像突然變得無比脆弱,那天大大咧咧跟謝遲說自己不怕的底氣全被抽走了。說完這麼一句話就禁不住地想哭,然後又強行壓制住情緒,鼻中發酸地跟青釉說:“別去了,回不來。”
青釉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她知道君侯但凡進宮,那肯定是在陛下跟前議事,絕對不是說走就能走。可是她又覺得,夫人生孩子也是大事啊!別的不說,萬一、萬一夫人今兒個真有什麼閃失怎麼辦?君侯若耽擱在宮裡,許就連那“最後一面”也見不著了。
青釉便敷衍著應了她,叫白釉到近前來盯著,自己出去和周志才跟減蘭悶頭商量怎麼辦好去了。
可這樣的事,周志才和減蘭也不敢隨便拿主意啊。最後三人就一道折去了前頭,去問劉雙領的意思。
劉雙領一聽就拍著桌子騰起了身:“磨嘰什麼!你們趕緊回正院伺候,我讓人進宮回話去!”
按照君侯現下的身份,進宮稟話時,身邊已經可以帶宦官隨著了。但今天君侯進宮時仍舊把他留在了府裡,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怕夫人這兒有事,別人盯不住嗎!
劉雙領也不敢自己一走了之,到最前的一進院子喊了個侍衛過來,叫他即刻進宮找君侯去。
府裡的人要進宮都得有腰牌,腰牌不多,但侍衛們因為本就算是宮裡撥下來的人的關係,手裡都有腰牌。被劉雙領喊來的這個叫溫鳴,和謝遲一般年紀,聽劉雙領一說,當即便奔出去牽馬去了,一路疾馳入宮。
彼時,謝遲正在紫宸殿前候著。他是跟張子適、謝遇謝逢他們同來的,正等著入殿和陛下議喬州官學的事。因為前面還有別的朝臣在議事的緣故,他們已在此等了一個時辰,幾人也沒什麼事,就把官學一事又從頭到尾梳理了兩遍。
乍見溫鳴趕來,謝遲不禁一怔,趕忙迎過去:“你怎麼來了?”
溫鳴一揖:“君侯,夫人要生了。”
“?!”謝遲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就方才。正院的人找了劉公公,屬下聽得劉公公吩咐,便趕過來了。”
從府裡入宮大約要半個時辰,也就是說是小蟬至少是從半個時辰前開始發動的。
謝遲牙關緊咬,看看紫宸殿的匾額,又看向溫鳴:“我這……實在走不開啊!”
——他們一到殿門口,門口的宦官便進去稟了都有誰候見。他若這會兒走了,一會兒旁人進去覲見,陛下一問勤敏侯呢?讓張子適他們怎麼說?說他夫人生孩子,所以他扔下陛下您就跑了?
這實在不太合適,尤其是有謝遇這麼個跟他不對付的人在,更容易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