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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聚集到料子上,然則下一瞬,謝遲清楚地看到她眼底一顫。
——露了這個馬腳,鶯枝想不承認都晚了。
謝遲清冷一笑:“自己說吧,這人偶藏哪兒了?料子是誰給你的?”
鶯枝知道瞞不住,沒讓謝遲和御令衛多費工夫,就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她說,這料子是孟德興給她的。孟德興送這些罕見的蜀錦給她,讓她相信了他是太子的人。不過孟德興當時隨口提了一句,叫她想法子賣出去換錢用,她沒注意。
於是她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就拿這上好的料子做了第一個人偶。然而拿給孟德興看的時候,孟德興急了,讓她趕緊拿去燒了,不許拿這樣的料子再做。又叮囑她不許拿那料子做衣服,只能賣了換錢,免得給太子殿下招禍。
鶯枝聽了孟德興的話便怕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人偶燒成了灰。那匹料子,她讓出宮採買的宦官捎了出去,換了好幾十兩銀子。
所以御令衛搜東宮的時候,沒有找到那人偶。
孟德興手裡又怎麼會有蜀錦?這事謝遲知道從鶯枝嘴裡問不出來,鶯枝到現在都不肯相信這一切不是他安排的。
謝遲於是請旨調了關於這蜀錦的所有的檔,然後差了人出去,挨家挨戶地查。
有兩位親王妃把料子送給了別人,就按著檔上的記載一戶戶接著往下查去。還有幾個府說做了衣服,那得拿出衣服來看一眼。
還有一個府說沒動過,但開庫之後發現料子少了半匹,府裡的人解釋不清楚,審了審下人,有宦官招供說是偷出去給賣了,叫人啼笑皆非。
最後,端郡王府就這麼浮了上來。
端郡王畢竟也是在儲位之爭中一直混到了最後的人,雖然不算太起眼,但皇帝眼裡也有了這號人。謝遲記得,端郡王有一陣子和慶郡王交好來著,不過慶郡王毒害元昕的事沒牽連到他,他這郡王也就安安穩穩地當到了現在。
謝遲帶著御令衛進端郡王府押人的時候,跟端郡王碰了個照面。
端郡王面色鐵青,盯了他好一會兒,發出了一聲冷笑:“太子殿下氣勢很足啊!”
謝遲沒做理會,只吩咐隨來的御令衛道:“把他先押起來,先審他身邊伺候的人。”
御令衛一應,二話不說就把人都押出了府,端郡王府也暫時給圍了,女眷們都不許近出。
一行人被押進了詔獄,審問就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御令衛審案有方,自不會一直盯著一塊料子問,而是追問起了有沒有人認識孟德興?孟德興是不是常與端郡王有交集?還有,端郡王是不是和衛成業走動過?
端郡王身邊的下人不少,不會人人都嘴緊。有一個開了口,其他就全都招了。
這番審訊一直持續到了二月末,二月末時,大多數線索都串在了一起,謝遲終於有了十足的理由,提審端郡王。
彼時端郡王已被關了一個多月,心知這事已有定數。但見了謝遲,他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他被縛在木架上,瞪著謝遲怒罵:“你是什麼身份,也配來問我的話!”
類似這樣明裡暗裡的不屑,謝遲這麼多年來,實在聽得太多了。
他於是只抬了抬眼皮:“我是當朝太子,你說我是什麼身份?”
“呵——”端郡王蔑然而笑,“你也不過是比別人善鑽營而已!若非你一味地投陛下所好,這太子何輪得到你來做!”
謝遲搖著頭,坐到一步外的椅子上:“你這麼說,就很沒意思了。這一整場的算計,你該是都謀劃的很好,能一步步擊碎父皇對我的信任。但你為什麼敗了,這一個多月,你沒想過麼?”
“你殺了衛成業!因為你殺了衛成業!”端郡王怒不可遏。
謝遲凝睇著他,復又搖頭:“衛成業算個什麼?根本不值一提。”
端郡王真正沒料到的,是在巫蠱案發後,他和皇帝之間還能維持信任。
但這些話,此時和端郡王多說也沒用了。謝遲輕聲一嘆,叫了御令衛進來:“審吧,尤其是衛成業的事,給我審清楚。”
他一定要知道衛成業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為此人不僅與皇長子有關,還與顧玉山有關。
從衛成業進紫宸殿稟話之後,顧玉山就一直稱病不出,這一個多月來,謝遲都沒有見到他。
謝遲自問是個運氣不錯的人,一路走來雖遇上了不少惡人,但總歸還是幫著他的人多。可幫他的人也有所不同,有的算是好兄弟——比如白康,再比如謝逢他們;有的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