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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多東西,而且無法挽回了。
因為皇位是不能說不要就不要的。
於是這場君臣相見,不由自主地逐漸沉悶了起來。在察覺到皇帝似乎興味索然後,張子適施禮告了退。
他的腳剛退過內殿門檻,一個小姑娘如風般嬉笑著從身邊跑過,清脆地喊著:“皇叔,我又來啦!”
接著,一個聲音笑斥道:“阿宜,慢著點!沒規沒矩的!”
……阿宜?
張子適霍然回頭,目光恰與正走來貴婦人一撞。
崔氏愕然定在了原地。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挪不開眼,心跳迅速地變快變重。她說不出一個字,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周身都莫名地發起了麻。
她想笑,但眼眶發酸,淚水好像隨時都能湧出來,哭到她妝容盡花;她想哭,但心頭的喜悅又把眼淚阻在眼底,她覺得這幾年裡,自己好像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高興過。
然後,她在夢境般的恍惚中看到他薄唇輕啟,那個熟悉的、久違的聲音,像是穿過了萬水千山、從天涯海角那邊飄過來一樣,直擊在她心裡:
“你……還好嗎?”他問她。
就像是先前在東宮時那樣。他擔心她,與她相見時又不得不守著禮數。太多的關心之語便是不好說的,再多的情愫也只能融成一句:“你還好嗎?”
崔氏深深地吸了口氣,神思復又清晰起來。
她端莊地頷了頷首,嘴角卻在抑制不住地上揚:“還好,大人呢?”
第178章
又過幾日,登基帶來的瑣事終於全都料理妥了。太上皇的三個女兒在禮部擇定的吉日行完了長公主的冊封禮,太上皇的嬪妃被送到了南邊的行宮養老。只有操持後宮多年的貴太妃留在了宮裡,由新君奉養。
這天,宮裡也恰好為簡蘭找到了家人。
奴籍裡的人身份卑微,不論在宮裡還是府裡都只能任人隨意差遣,轉手幾次人就不太好找了。她還能找到一個,可以說是運氣好得很。
人找到後,是周志才親自來回的話。周志才說是找到了她的一個弟弟,今年十七歲,早年在皇城裡頭做些雜役,後來因為人員變動被調去了糧倉,就一直在糧倉賣力氣。
至於名字,周志才說當年的名字已查不到了,簡蘭又是年紀很小時就到了太妃身邊,想來她也不會記得,所以帶進宮回話時,報的還是他在糧倉的師傅給他起的那個名兒——劉健。
皇后娘娘看了這個名字,說陛下既然給減蘭賜姓簡了,弟弟應該也該跟著這個姓。可是“簡健”聽起來又太拗口,皇后娘娘想了想,便給改了個“簡康”。
“姐弟倆失散這麼多年,日後好日子來了,健健康康的過最要緊。”這是皇后娘娘的原話。
簡蘭便在當日傍晚去長秋宮問安時見到了簡康。糧倉的差事可想而知不是什麼美差,簡康整個人都瘦得很。簡蘭一見他便差點哭出來,葉蟬攥了攥她的手:“別難過。陛下說了,先讓他在宮裡住下,好好調養幾個月再在外頭賜府。他還年輕,身子容易養回來,你放心吧。”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簡康坐在兩步外的椅子上低頭搓著衣袖,一聲也不敢吭。直到最後,葉蟬跟他說有什麼需要的隨時開口時,簡康才遲疑著問:“我能……時常見到姐姐嗎?”
“不能。”簡蘭立刻道,頓了頓,又悶悶地解釋說,“我住在後宮,你常進來不好。”
葉蟬一喟:“能的。他要見你,你差人來跟我回個話便是。咱們後宮到底是什麼情形你也知道,不拘那麼多虛禮了。”
謝遲的心全都讓她佔了,簡蘭和簡康姐弟相見她怎麼用男女大防攔著?抬抬手對誰都好。
姐弟兩個都面露喜色,簡康低著頭掙扎了一會兒,又問:“我自己偷偷的認過字,我可以……讀書嗎?”
“可以。”葉蟬抿笑,“我會讓宮人尋些書給你,有不明白的地方,讓我兄長教你。”
葉正最近也忙起來了,被謝遲放到了戶部,然後天天被扣在紫宸殿裡翻賬本。昨天傍晚她閒得沒事,去紫宸殿找謝遲一起吃點心,一進殿門就看到葉正在側殿裡頂著兩眼烏青正忙。
她因此埋怨了謝遲,說:“你用我哥用得挺狠啊!”
謝遲還喊冤,辯解說:“我沒想讓他這麼拼命,他自己非說要早點理完早點回府陪妻兒。”
——所以葉蟬就想,簡康若能拿著書請教葉正些問題,也正好幫他放鬆放鬆。
說起簡康,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