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朝中走動,怕拖累你們這些當學生的。這回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了,才到這兒來攔你。”
“出什麼事了?”張子適心絃一緊,又忙道,“師母您坐。”
二人就一道落了座,薛夫人緩了一緩,才慢慢說起了這兩年的事情。
她說,薛成是從去年入秋開始,身體就不好了。府裡前前後後換了好幾位大夫,也沒見好,近來可能是暑氣重了,他愈發吃不下東西,便日漸消瘦了下去。
“我們想求宮裡賜個太醫瞧瞧,可沒有能說上話的人,連宗親們都躲著他。”
“從前的那些門生,他先前幾年都不肯聯絡。聯絡斷得一久,現下要找人的時候,也找不見了。”
薛成的門生基本都是做了官的,官員調動個兩三回,哪還那麼好找?
薛夫人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回新君繼位,我想著你會來覲見,就想尋你幫忙。可他覺得你從前就與廢太子走動多,怕這會兒再找你,會給你惹麻煩,閉了府門不肯見你。”
“後來我想差人去你家裡尋你,又聽說你沒住在家中……”
張子適啞然:“是,我沒住在家裡,尋了家客棧住。”
他實在不願家裡給他說親,只好避著一點。
“所以,我只好到這客棧來截你了。”薛夫人說著又嘆氣,看起來疲乏不已,“我也不想讓你涉險去求陛下。我是想著,以你從前在文人間的名聲,顧玉山應該也對你青眼有加。你若能去求一求他,讓他去陛下跟前說說話,大概能有些用。”
薛夫人知道,顧玉山是個有風骨的人,若他知道薛成有難,一定會幫忙。但架不住薛成和顧玉山斗了太多年了,自己不肯向顧玉山低頭,也不允許府裡的任何一個人去敲顧府的門。
薛夫人兩次想去顧府,都被薛成差人截了下來,然後兩個人相互生氣。
“你老師現在……只能靠著你了。”薛夫人攥著張子適的手直抖,張子適反一握她:“師母放心,我這就回洛安,一定幫老師求個太醫出來。”
他說罷,就顧不上歇息了,直接拎起包袱向外趕去。薛夫人沒想到他這樣急,跟他說明日一早再去也無妨,但勸不住。
張子適走出官驛就上了馬,向洛安急奔而去。臨近天明時,他入了城,思量再三,卻沒去敲顧府的門。
顧玉山雖然賢名在外,但他與顧玉山實在不熟,顧玉山究竟是怎樣的為人他也不知道。相對而言,他倒是與新君更熟。
他知道新君仁善,也尊師重道。若知道前太傅病重,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唯一可能使得此事出現變故的,大約就是兩年前,新君剛當上太子的時候,想請他做孩子的老師。他當時清楚太上皇不肯,只得拒絕,但是不好在信裡解釋原由,只是回得頗不客氣。
那麼失禮的事情,張子適摸不清新君會不會記仇。前陣子覲見之前,他也一度對此好奇來著。結果他官位不夠高,所謂的覲見也只是在外磕個頭,根本沒見著人。
但是也不要緊,就算記仇,陛下大概也是拿他出口氣就好了,該不至於怪到老師頭上去。
——張子適一壁斟酌著,一壁縱馬疾馳向皇城,入了皇城,又馳向皇宮。
在晨光熹微的天幕下,他將腰牌往宮門口的侍衛手裡一塞,都顧不上拿回,便奔入了宮門,然後一直向紫宸殿跑去。
眼下,正差不多是要上朝的時候。
謝遲昨晚其實沒睡在紫宸殿。登基以來,除了太忙的幾日意外,他都是睡在長秋宮的。
但從長秋宮往早朝所用的宣政殿去,必定會路過紫宸殿。他便隔得老遠就聽到有人在聲嘶力竭地喊“陛下”,又抬眼看看,見幾名侍衛正架著一個人往外拖。
謝遲駐足瞧了瞧,猜此人應該是個官員或者宗親——不然根本進不了宮門;但可能舉止太過失儀,又或讓侍衛發現了什麼疑點——不然不必往外拖。
他便朝劉雙領遞了個眼色:“讓他們把人帶過來。”
劉雙領就疾步朝那邊走去,隔了這麼遠,謝遲還是看出他瞧清那人時分明的一驚。
很快,兩名侍衛隨在劉雙領身後,押著那人過來了。
方才以為自己見不著陛下了的張子適驟然鬆了口氣,連日趕路的疲憊頓時翻湧而上,他一下子栽跪下去:“陛下……”
第177章
謝遲趕緊扶他。張子適奔波了一天一夜沒休息,身體本來就有些虛的慌,起身時好一陣頭暈眼花。但他也顧不上多緩,咬了咬牙,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