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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又道,“要不……你去問問父皇,他當年是怎麼過來的?”
“別鬧。”元顯好笑地搖頭,元晨蹙眉:“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看你天天這麼悶著,到了婚禮那天怎麼辦啊?來道賀的朝臣你得見吧?你不能一見人家就臉紅吧?”
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大哥那種莫名其妙的臉紅也太好笑了!
元晨覺得照這樣下去,到時候見了外人,大哥會變得連話都不會說。
所以元晨非要勸著元顯去找父皇“討教經驗”,元顯不樂意去,他就硬把他拽出了屋。
元顯苦於不好跟他說這一切難為情都是自房事而起的,只得先服個軟,往紫宸殿走。彼時謝遲也剛從長秋宮過去,第一本摺子都還沒拿起來,就聽說皇長子和六皇子來了。
他笑了笑:“讓他們進來吧。”
兄弟倆進了殿,元顯還沒來得及開口,元晨便替他說了起來:“父皇,大哥說成婚的事讓他有點難為情,想知道您當年是怎麼過來的!”
“難為情?”謝遲有些不解,元顯滿臉通紅地戳在那兒——他跟父皇也沒辦法說自己因為房事而生的彆扭啊!
謝遲想了想,自然而然地覺得他是因為成婚這件事而難為情。這件事也確實不是小事,成婚之後,他的身份整個都要變上一變,從他們的兒子變成夏繁歌的夫君,變成一家之主。
謝遲一哂:“元晨先回去,我跟你大哥說。”
“好,兒臣告退。”元晨自感功成身退,匆匆一揖就跑了。元顯真想跟著他一起跑,然而並不能。
謝遲讓他坐到身邊,沉思著,悠然倚向椅背:“我和你母后那會兒……”
元顯抬了抬眼,雖然知道父皇要說的必和他擔心的不是一回事,但還是禁不住地好奇了起來。因為,父皇母后從來沒跟他們說過剛成婚時的事。
卻見父皇嗤笑著搖了搖頭:“我那會兒才十六歲,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光耀門楣,完全沒把婚事放在心上,還覺得長輩們那麼早就讓我娶親有些煩。成婚當日,我連合巹酒都喝得心不在焉的,連你母后長什麼樣都沒仔細看。”
元顯:“……”
所以父皇對於這事……也並沒有什麼經驗可談啊!
謝遲的目光忽而變得有些意味深長:“現下這麼一想,突然覺得有點遺憾啊。”
元顯望著他,他笑了笑:“這世上,可能有的人一輩子不能成婚,可但凡成婚,婚禮就總是個大事。你和繁歌……也不是單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的婚約,父皇希望你能珍重這一天。”
他希望元顯不要像他一樣,在若干年後回憶那一日時,突然很後悔。
如果他可以有個機會回到那日,他一定好好珍惜每一刻的時光,他一定鄭重地告訴葉蟬,他會好好待她一輩子。
這麼細一琢磨,真是愈發覺得遺憾了。
謝遲酸澀一笑,搖搖頭,又覺得也罷。
畢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和葉蟬之間可稱遺憾的事,大概也就這麼一件。那時他們連“認識”都說不上,後來日漸熟絡起來,便再沒有過什麼不快,這樣的人生,該知足了。
最後,他設身處地地替元顯想了想如何解決那日的難為情,笑說:“別不自在。若那天真的彆扭得緊,就把別的想法都放下,多看看多想想你的妻子,想想她有多好,有多美。”
不知怎的,元顯好像忽然被什麼情緒震撼了一下,然後沉思著從紫宸殿中告了退。
他想去見見繁歌,打從賜婚的旨意下來後,他還沒見過她呢,只知道她這幾天在長秋宮裡也很忙,各種他需要過目的事情她也都要過目一遍。
然而元顯走進長秋宮時,卻見繁歌正和母后一起喝著酸奶。
酸奶是小廚房做的,每日都做新鮮的送來。前陣子是妙妙特別愛吃這個,後來把母后也勾饞了,再後來繁歌也被帶得一起吃。繁歌又是從膳房出來的人,在吃上面頗有門道。她喜歡洗一些櫻桃、去核、切碎,拌進酸奶裡,還把這個喜好反過來傳給了母后和妙妙。
元顯一進門,妙妙便開心地喊了起來:“大哥來吃酸奶!”
元顯看著繁歌,卻還是不好意思了一下,然後悶著頭走向羅漢床。
葉蟬叫人添了個椅子給他坐,他好半天都沒鼓起勇氣抬頭。葉蟬大抵能摸清他在想什麼,也沒有拿這個開玩笑,倒是繁歌見他臉紅,不由自主地也跟著臉紅了起來:“你怎麼啦……”
多想想多看看你的妻子,想想她有多好,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