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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謝遲在上馬車前稍停了停,壓音詢問忠王:“陛下突然下旨,不知朝中的反應……”
陸恆的神色沉了沉,好似不知該如何作答。謝遲又道:“您是洛安城裡第一個幫我的人,我心中一直敬您,也請您不必因為當下的身份有什麼顧慮。”
陸恆略微鬆氣,略作思忖,親近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殿下不必擔心,朝臣再怎麼樣,也還是要以陛下為尊才是為臣之道。今後幾個月縱使不太平,殿下也只做好自己的事便可,廢立儲君是大事,但凡殿下不出錯,朝臣要鬧也不礙事。”
他這麼說,謝遲就懂了。
——陛下真是在和滿朝文武硬懟啊?
謝遲心情複雜地上了馬車,很快,馬車緩緩地向皇宮駛去。
他還沒行冊封禮,雖然太子之名憑著聖旨也算坐實,但許多事都要在冊封禮後才能辦妥——比如入主東宮、比如擇定太傅。
但現下,太子的半君儀仗也已經備妥了。儀仗隨著忠王而來,護送他一道回宮謝恩,浩浩蕩蕩的人馬頗為惹眼。於是他還沒到進皇城,城中的議論就已經熱火朝天了。
百姓們對朝中之事知之甚少,不知道陛下冊立的是誰,也不知朝中是否還在爭,只認出這是太子的儀駕便行大禮跪拜,“太子殿下千歲”的呼聲伴隨謝遲走了大半路。
謝遲頭一次體會到,君臨天下大概是種什麼感覺。
相比之下,謝恩的過程倒是顯得格外冷清。
他走進皇宮,傅茂川在宣政殿旁迎上了他,領著他往紫宸殿去。然後傅茂川告訴他說:“等到冊禮之後,還要再覲見謝恩,今天這回不打緊,您磕個頭就行了。”
傅茂川說到這兒,臉上僵了僵:“這個……朝中有些議論您也知道。有幾位大人正好……正好這會兒湊過來跟陛下議起了事。陛下雖不樂意,可又確實是正經事情,不好推脫,就請進去議上了。”
呵。
謝遲笑了一聲:“那我等等。”
傅茂川欠身道:“陛下的意思是,您別等了,再殿外磕個頭便可回去,也免得幾位大人出來後生出什麼不快。”
傅茂川說著這個都來氣,他覺得今天來的這幾位大人簡直是成心噁心陛下。
冊封太子,這是多大的事啊?何況還加上陛下現在膝下無子,如今是又有了太子又添了兒子。要是他們不來,陛下肯定要把太子請進去好好說說話才是,如今可好,呵……
傅茂川就想,他要是皇帝,他也得讓謝遲磕個頭就走——你們噁心完我還打算出門給太子臉色看?那這算盤打得未免也太美了!
謝遲自己也想得開,反正冊封禮之後,該覲見總能覲見的,到時便是天大的事都不能過來攪合,於是便依言只在殿前磕了頭。
他去磕頭時,傅茂川和陸恆都退遠了,傅茂川遙遙望著他,一聲長嘆:“陛下的心事可算了了。”
陸恆點點頭:“那是。”
而且,這位太子怎麼著也能甩廢太子八條街,照這麼算,可能還算因禍得福?
自這日之後,府裡就又忙碌了起來。
謝遲一時半刻不能住進東宮,一是因為冊禮還沒行,二是東宮空了幾年,怎麼也得修整修整。
不過即便沒住進東宮,他這太子也是一樣的重要。皇帝便派了御令衛,將王府把守得密不透風,生怕有人做糊塗事。
另外,府裡也還有不少事要安排,頭一樣大事,是爺爺奶奶日後怎麼辦。
在這事上,皇帝很大方,他的意思是一道接進宮裡就是,反正宮裡有的是地方,可以挑個舒適安靜之處讓他們頤養天年。
謝遲和葉蟬呢,當然也是想好生贍養二老的。
然而二老的意思卻是:“不去!”
他們說自己年紀大了,一輩子過得也都自在逍遙,進宮難免會不適應,還是府裡頭住著舒服。
“我閒的沒事就愛跟街坊下棋,你奶奶呢,喜歡跟丫鬟在咱花園裡遛彎兒。”謝禱這麼說。
謝遲便勸他,道您進了宮肯定也能找到人陪您下棋,奶奶遛彎可以去御花園啊,御花園的風景可美了!
“御花園是美,可是宮裡人多啊,見了面總有不少禮數。”謝周氏連連擺手,“還是咱自家好。”
謝遲和葉蟬愁壞了,謝周氏睇著他們笑:“你們就放心吧。這麼多下人伺候著,我們好著呢。再說,你當著太子,就算三年五載的不露臉,他們也沒膽子不盡心啊!”
這道理是不錯,可他們自然還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