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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說。
青山不敢說,方薄雲卻敢:“是她腦子壞了,還是你腦子壞了?”說罷就轉身邁步重新進了書房。
宇文允“哈哈”一笑,走進書房,反問道:“薄雲兄不覺得很有意思?”
方薄雲給自己舀了勺新烹好的茶,眉目不抬,慢條斯理道:“是很有意思,畢竟我也很長時日沒有遇到過這麼……粗陋的竊聽了。”
“幸好薄雲兄知我意思,方才沒有透露半分,”宇文允給一旁跪坐下的陳澈添了杯茶,唇角彎著,眼神卻是冰冷,“我總覺得,她不一樣了……也許是那人換了謀略,但薄雲兄也應該聽出,她的武功似是不在了,她從前倒也掩藏,如今卻是藏得太好。”
說著,宇文允看向了陳澈。陳澈接收到訊號,恭恭敬敬一揖後道:“王爺,方才在下只短暫接觸她脈象,不能有十足把握。就剛才所得,她的確是不懂運用體內內力的,任由內息在經脈亂行,著實有些浪費。”
方薄雲飲了口茶,依舊是神色漠然:“她是你的妾室。”
聞絃歌而知雅意,宇文允當然明白方薄雲的意思——他不瞭解呂姵,也不願多問多管多聽,無論發生何事,都是宇文允自己的事情,畢竟他們之間,也不過因利益而結盟。
不過宇文允也不氣,他方薄雲要是真不好奇,剛才就不會跟自己一同出去看熱鬧,下次自己在淑妃的事情上再反插他兩刀,也就公平了。宇文允心中腹誹,面上卻一本正經:“放心,我會安排妥當,不會耽誤大計。”
方薄雲稍一頷首,放下茶杯,對宇文允道:“接下來的安排,你跟陳堂主詳細交待,我先回去了。”說罷,對宇文允和陳澈稍一示意,便徑直出門去了。
關於呂姵的事情,宇文允心中自有計量。
眼下高緯並沒有對那首汙衊斛律光有篡位野心的詩有半分懷疑,即使是懷疑是人別有用心,也自有與斛律光結怨極深的祖珽和穆提婆在前面頂著。此事若之後莫名懷疑到他們身上,便定是呂姵透露的。只可惜,她絕不會找到半分真切的證據,溯其根源,此事本也就是他周國將軍韋孝寬傳出來,再由祖珽、穆提婆推波助瀾傳唱鄴城的,就是剛才的話,他同方薄雲也是有意說的模稜兩可。
無論呂姵如何,此詩一傳出,以高緯的性子,斛律光必死。害此忠心名將,無論如何心中都不算痛快……但有斛律光在一日,周國就難叩開齊國的國土大門……
茶釜中水咕嚕咕嚕冒著泡,更襯得此時氣氛異常窒悶,陳澈耐不住性子了:“王爺,可否讓在下再為方才那位夫人診下脈?在下也許能判斷究竟在她身上有何問題。”
“你倒是個醫痴,什麼時候都不忘要診脈。不過暫且不必,你方才診出那些已然夠用,”那女人才不傻,狡猾的像只狐狸,宇文允淺淺勾起唇角,頓了一瞬又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本王想請你幫忙。”
陳澈又是一禮:“請王爺吩咐。”
宇文允凝視著茶釜中翻湧的茶湯,輕笑著道:“近來齊國皇帝身體常常不適,宮中太醫無能,淑妃娘娘心疼皇帝,正在遍尋天下名醫。你既為醫痴,眼中無分貴賤,偶爾也該去幫忙照看下這些貴人的身體,你說是不是?”
陳澈半晌沒有說話,最後只深深地向宇文允行了一禮。
陳澈走後,宇文允靜坐了會兒,忽然喚來青山:“去把上次蘭陵郡王送本王的匕首給呂妾女送去,還有方才陳澈留下的跌打損傷的成藥,一併拿去賞她……”
“是。”
青山領命後,正待退下,卻又被宇文允喚住:“再跟她說,今晚本王宿她那裡。”
青山聞言,不由得竟是一個寒顫,想到了方才方丞相的話,內心裡竟然深以為然。
王爺的腦子,可能真出了問題。
2
呂姵氣沖沖地回到醉蓉院,牛飲了半壺水。
特麼的宇文允,敢說老孃是神經病,此仇不報非女子,你給老孃等著。而且還佔老孃便宜,是可忍,孰不可忍~!
失蹤了快一天的小果兒此時終於出現,笑嘻嘻地向呂姵行禮:“給姵娘子道喜。”
“喜……”簡直太喜了……
“對呀,府裡從昨夜到方才,都是熱鬧非凡,姵娘子這一揚眉吐氣,可讓小果兒也跟著沾了光。”
“那你昨天晚上咋不來跟著我沾沾光?”害她一個人面對強敵,好不悽慘!
“姵娘子忘了嗎?”小果兒有些詫異地抬頭看著她,“玉沐堂有婆子侍候,哪位夫人的侍女都不能進去,昨晚王